一道不容置喙的聲音響起。
護士和惜若皆是一愣。
像是知道她不習慣被人注視一樣,他說完直接離開了。
不知是疼痛還是委屈,惜若心口慢慢蓄積了情緒。
在護士和醫生輕柔又耐心的包紮下,那些情緒最終化作一顆珍珠沁入白色枕頭。
爸爸以前偶爾也會這樣,在她頑皮受傷後霸道地讓人安排醫生,有時候還會凶巴巴地不讓她亂搞傷口。
她已經很久沒聽人替自己安排這些事情了。
大概是醫院能讓人感覺到安全。
惜若在醫院沉沉地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上午。
昨日的鬆木香已經換成了一股香甜的柚子香。
窩在病房的沙發上的那個人不是時晚又是誰。
她艱難地爬起來想要喝點水,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立馬將水遞了過來。
抬眸,不是昨天那張臉,卻與昨天那張臉有一絲神似。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
她躊躇地接過水杯,緩緩地坐起來靠在身後的枕頭上。
“惜若,好點了嗎?”
霍揚眼含期待地看著惜若。
惜若沒有答話,她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想把狼狽的一麵展示給霍揚。
曾經的金五星對她來說就是張泛黃的老照片。
這個照片裏走出來的人,顯然跟自己已經不在一條路上。
她動了動唇。
“抱歉,我累了。”
霍揚聽她說累,以為她傷口還在發炎,他擔憂地把手伸向她的額頭。
突如其來的接近,惜若慌亂中忘了手裏還握著水杯。
“嘭!——”
沙發上的時晚被玻璃杯碎裂的聲音驚醒。
在看清了目前的情況後,三個人都略顯尷尬。
時晚自然還是那個化解尷尬的人。
“惜若,叫醒我用不著這麼大的聲音吧?”
說完就去叫來醫院清潔工。
霍揚退到了病床沙發邊上,時晚見她不說話,又打起了圓場。
“你說你,人家霍揚學長可守了你很久了。”
一邊說還一邊對她擠眉弄眼。
惜若知道她的意思,但她不想跟霍揚扯上不必要的聯係。
她客氣又疏離地朝霍揚說了句“謝謝”。
之後就不再看他。
剛好助理找霍揚有事,他無奈地衝著她笑了笑。
“你回來我沒去給你接風,等你出院,我接你去雲裳莊園散心。”
沒等惜若拒絕,他就離開了病房。
時晚看著霍揚離開的背影,趕緊一臉八卦地湊到惜若麵前。
“惜若,你怎麼好像對霍揚學長有意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