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看她緊張的樣子，對她溫柔一笑。
“小姐別怕，吃顆糖，放鬆一下。”
她的聲音非常溫柔，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惜若知道就算自己想要做點什麼。
她們都不會再讓自己動手了。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慢慢放鬆下來。
王姨十分耐心。
又給她喝了口熱茶，還拿來了薄毯披在她的身上。
惜若朝她道謝。
王姨則溫柔地蹲下身體把她的腿抬起脫掉了她的運動鞋。
脫完還拿來了腳凳，把她的腿放上去。
做完這些，她又在旁邊的盆裏洗了手。
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
“來，別怕。”
惜若一一照做。
傭人輕輕地將她的手打開，拿走了鋼筆，她手上沒有傷口，隻有長時間握住鋼筆的印子。
她們又用清水洗幹淨她手上的血跡。
做完消毒後。
將她送進了房間內的浴室，才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裏就隻剩惜若一人。
浴缸外是一望無際的綠色。
這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普通的房間，倒像是專門用來放鬆身心的場所。
惜若看了看草地邊上樹上的樹枝，隨風輕輕擺動，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她喜歡水，覺得水能軟化她身上的一切盔甲和偽裝。
脫掉了身上的休閑服。
抬腿跨進浴缸，再慢慢將身體沒入水中。
......
不知過了多久，王姨拿來了衣服和鞋子。
“沈小姐，我進去了。”
惜若睜眼。
“啊？”
說完慌亂地從水裏起來，裹上了浴袍。
王姨進來時，墨惜頭發還濕濕地貼在頭上。
踩在地上的腳，大腳趾還在不斷地打架。
身上那股子緊張已經消失不見，肉眼可見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羞赧。
眉宇間蘇展開來。
一張臉因為剛泡完澡顯得紅潤，剔透。
惜若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
王姨卻自說自話。
“小姐這樣子，連我一個老阿姨看了都喜歡，怪不得少爺會把您帶回來。”
惜若有點摸不著頭腦。
王姨又開始給她整理頭發。
沒過一會兒，她的頭發就變得馨香柔軟。
比她平時自己打理的更加自然蓬鬆。
王姨又拿來衣服。
“來，試試合不合身。”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換時，南白再次過來在門外交待。
“沈小姐，我家少爺在等您。”
她隻好按照王姨的要求去更換了衣服。
——
休閑套裝變成了杏色真絲旗袍，隨意攏在後麵的頭發，現在吹幹變成了長卷發披在身後。
看著鏡中的小臉。
惜若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她的身材和容貌被完美地呈現出來。
也許是早年學過古典舞，舉手投足間更是多了種不可言說的韻味。
從更衣室走出來時，幾個女仆連著王姨眼裏都充斥著驚豔。
王姨完全不吝嗇她的讚美。
“沈小姐，您真好看，跟我家小姐年輕時候一樣好看。”
說完似乎還紅了眼眶。
南白沒有盯著她看，畢竟能入他家少爺眼的女人，哪怕是披個麻袋都應該好看才對。
他直接打斷了惜若眼神裏的疑問，領著她去了主樓。
隨著光線的變換。
惜若明顯感覺主樓的環境比剛才那棟小樓昏暗。
似乎住在這裏的人困在了某種深淵裏一樣。
地磚是灰的，牆壁也是灰的。
她走在上麵，像是隨時要掉進某個陷阱一樣。
直到來到了二樓大廳，才有了些許白色。
然而那白色也特別稀少，因著是放置在純黑色的隔斷上才特別顯眼。
“能開個亮點的燈嗎？”
惜若問南白。
南白朝她搖了搖頭，退了出去。
高高的天花板上掛著一盞華麗的水晶吊燈，大廳裏除了那個隔斷還有幾個古董花瓶。
茶幾上擺著一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瓷器。
整個環境給人一種壓抑，沉悶的空。
她想，那個男人心裏肯定有啥大病！
要不然就是個性冷淡。
王姨準備的鞋子有那麼一丁點不合腳，她站著有點難受。
隻好挪到旁邊的沙發坐下，脫下一隻鞋，看起了鞋麵的材質。
樓梯上緩緩走下一個梳著微分側背，身穿白色襯衫的男人。
惜若沉浸在對鞋子的研究裏，並沒有察覺。
“鞋子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