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瑉說不要,蹲在旁邊,安靜地觀察隋仰工作。
不知為什麽,謝瑉覺得隋仰的工作效率並不是很高,一份報表反覆地看。謝瑉都快記住數字了,隋仰還來回翻。
看了片刻,謝瑉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隋仰,你現在怎麽幾張報表要看這麽久。”
隋仰聞言,低頭看謝瑉,說:“我看得比較仔細,謝謝關心。”然後伸手把謝瑉調轉了身體,不給謝瑉看了。
謝瑉重新跳了半圈,轉身陰魂不散地跳到隋仰的電腦旁,積極地說:“我可以幫你看,作為對你的報答。”
“謝瑉,”隋仰把謝瑉拿起來,低頭對視,“你很無聊?”
謝瑉隻被兩根手指夾住,懸在空中,有些不舒服,動動前腿,問隋仰:“不是啊,我隻是想報恩。方便把我放下來嗎?我不喜歡這樣。”
隋仰看起來有些無奈,把謝瑉放回桌上,拿了一份紙質計劃書給他,說:“幫我看看這個。”
謝瑉收到指派,像個印章一樣在紙上跳來跳去,認認真真看了一遍,還真的找出了幾點問題。
隋仰大約沒想到他確實幫得上忙,說了謝謝。
“不用謝,”謝瑉見隋仰終於也把那份看了無數遍的報表關了,跳過去靠近隋仰的手背,仰起兔頭,旁敲側擊,“隋仰,你多久沒回餘海了,想回去嗎?”
“……”隋仰似乎已經猜到謝瑉想說什麽,麵無表情地歎了口氣,說,“你一晚上要有多少麻煩事。”
謝瑉看了隋仰一會兒,說:“好吧,那算了。”
說實在話如果能選,謝瑉寧可自己在重症監護室插著管子生死未卜、聽天由命,也不願事事看他人臉色。他不喜歡麻煩別人,更不想被麻煩的人是隋仰。隻是他現在被困在一個玩具體內,實在找不到別的辦法。
而且他平時是擅長談判的,隻是因為對象是隋仰,才變得不擅長。
謝瑉轉身跳開了,到桌子一角自帶的大理石地球儀旁,背對著隋仰發呆。
地球儀上,亞洲離他最近,餘海兩個字顯眼地印在國家北方,而隋仰十九歲便搬到了現在他們所在的南方城市,垣港。
兩地在地圖上相隔二十公分,實際飛機單程三小時,也不是很遠,但謝瑉幾乎沒來過垣港。他不想來,不喜歡有隋仰在的地方。
隋仰在謝瑉身後叫了他好幾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謝瑉沒有理會。隋仰隻等了很短的時間,就伸手把謝瑉從地球儀旁邊抓了回去。謝瑉無法抵抗隋仰的力氣,因為他現在是一個很小的、隻能任人宰割的樂高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