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的同學都笑了起來,其中有一個認出謝瑉,便出來打圓場,問謝瑉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這時候,隋仰才不知想起了什麽,他讓謝瑉先別亂說話,跟同學打了個招呼,把謝瑉拉走了,拽到一旁沒人的地方,低聲問謝瑉:“莊樂優是紮馬尾辮的那個女生嗎?”

隋仰這時候的表情很認真,謝瑉也沒再和他吵架,說了“是”,隋仰便解釋:“她今天給我遞信,我沒有收。”

謝瑉沒想到是這樣的誤會,頓時很尷尬。

隋仰不在意地說:“不收不喜歡的人東西,也算無恥嗎?”

謝瑉罵錯了人,想硬著頭皮和隋仰道歉,還沒來得及開口,隋仰又問他:“你是她弟弟?學校放假了?”

由於場麵太過不堪回首,謝瑉保護性地遺忘了自己是怎麽被隋仰氣跑的了。但很多人說隋仰禮貌、大度,謝瑉覺得不是,因為那時候謝瑉身高開始猛漲,可隋仰喊謝瑉小學生,一直喊到謝瑉超過一米八,都不肯改口。

謝瑉有時候覺得由於隋仰結束得太果斷、毫不留戀,以至於分開前後的時間,對謝瑉來說好像兩個全然不同的世界。

前者像已經被速凍起來,凍住的都是好的和不會變的,而現實是一條滿是泥沙的寬闊江流,不可停留,日夜奔湧。

在謝瑉按著隋仰的手指陷入回想的時候,他們終於抵達仁山醫院了。

隋仰的右手還是插在兜裏,他好像用左手開了門。

謝瑉開始緊張,想到會看見自己的身體,但不一定能夠回去,有些恐慌,因此沒有太注意。

第7章

謝瑉對仁山醫院很熟悉,一來醫院的袁院長是他的校友,二來是他和父親共同捐贈建造了醫院的新住院樓。院長知道他一工作便不注意身體,時常親自來電關心,催他去做體檢,給他分析體檢報告。住院樓施工期間,他還來看過幾次進展。

謝瑉在口袋裏數隋仰的腳步,感覺快走進大樓時,他聽見了池源的聲音。

“江總,”池源的嗓音有些疲憊,大概是看見陌生的隋仰,他禮貌地問,“這位是?”

“這是我和阿瑉的老同學,南垣控股的董事長隋仰,”江賜立刻介紹,“他對阿瑉也很關心,正好來餘海有事,聽說了阿瑉的情況,就想一起來探探病。”

“隋先生,您好,”池源微微一頓,說,“江總,本來按照謝董的要求,是不該接受任何探訪的。您和謝總的關係好,但我實在沒有聽謝總提起過隋先生……謝總現在的情況,或許不太方便連著隋先生一起接待。”

謝瑉聽罷,心情有些複雜,他覺得池源很有原則,態度也不錯,隻是如果被攔在外麵的不是他自己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