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出差了,”隋仰問小兔子,“明天回來了我再問,可以嗎?”

小兔子很有禮貌,說“好”和“謝謝”。

隋仰的工作日除了忙碌外沒有別的詞可以概括,樂高小兔也受累,跟著他東奔西走,睡睡醒醒。

到了下午四點多,助理告訴隋仰,家裏的攝像頭已經全都裝好,幫隋仰在手機上裝了能連接攝像頭的軟件。登入帳號後,軟件主屏幕上出現了難以計數個的不同角度的他家的畫麵。

有幾個鏡頭中,還有裝攝像頭的工作人員沒撤走,兩個保姆站在一旁,像準備立刻開始打掃衛生。助理簡要地給他介紹了軟件的用法。

隋仰沒預料到攝像頭裝得這麽快。看著屏幕,他摸摸口袋裏的小兔子,沒有感覺到動靜,忍住自己把兔子拿出來的衝動,很輕地撓著兔子的前肢,單手給卓醫生發了信息,告訴她:“我今晚好像有空過來了。”

“大約九點。”他發。

晚上八點鍾,隋仰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先回到家裏。

上樓走進客廳,他將小兔子放在沙發中間,拿遙控打開了電視機,又將遙控擺在小兔子旁邊,蹲下來,平視小兔,問:“我現在出門有點事,你能一個人在家嗎?”

這隻樂高小兔和遙控器是差不多體積的物件,又輕又小,隻把沙發的絲絨壓下去了微不可見的一個凹坑。它拖長語調,“昂”了一聲。

或許是太久沒一起相處,隋仰聽不出謝瑉是隨便“昂”的,還是其實不太情願他出門,便靠近他少許,低聲問:“怎麽了?”

“如果無聊的話,可以自己調節目,”他仔細地依照記憶裏的場景,去哄謝瑉,“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知道了,”粉色小兔平直地對他說,“要走就快走吧。”

隋仰又碰碰兔子耳朵,說“我盡快回來”,起身離開了。

司機還未駛出地下車庫,隋仰就打開了客廳的攝像頭。

他找到了最合適的角度,放大數倍,看到樂高小兔已經努力地踩在遙控器上,後肢按鍵,像3D動畫特效做的小兔子玩跳舞機視頻,很是好玩。

謝瑉是真的很挑剔,每一個節目好像都很難讓他滿意,看一小會兒就要切掉重選。

家到診所二十分鍾,隋仰觀賞了一路,進入診室才收起手機。

診所隻剩下為他加班的卓醫生,她坐在診室裏,隋仰走進去,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心理診室的燈光很柔和,讓人具有安全感和傾訴欲,卓醫生先起了話題,問他今天還有沒有產生幻覺。

“今天太忙,好像沒有了。”隋仰含糊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