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在室外站得比謝瑉久,可是手還是比謝瑉暖一點,在出租車後座,隋仰沉默地扣著謝瑉的手指,用手心幫他把手捂熱了。
從圖書館儲物櫃拿了蛋糕,回到寶棲花園,都已經十點鍾了。
隋仰拆開了蛋糕的絲帶,謝瑉拿出蠟燭,插在蛋糕中央。
謝瑉覺得花裏胡哨的蛋糕不好看,所以挑選了一個純白色的。
點燃蠟燭後,謝瑉要求隋仰和他一起唱生日歌,隋仰不唱,謝瑉覺得生日歌不可以有頭沒尾,自己堅強地獨自拍手把一首歌唱完了。隋仰在一旁笑得極端沒有素質,謝瑉火大地推隋仰,隋仰又毫無誠意地擺出嚴肅的表情,說“對不起,以後不笑了”,用兩三秒的時間隨便地許願,吹滅了蠟燭。
他們一人吃了一塊蛋糕,都吃不下第二塊。
謝瑉放下叉子,先洗了澡,打開書包,開始寫晚上為了找隋仰沒有寫的作業。
隋仰也洗完澡出來,站在謝瑉旁邊,低頭看他寫數學題,看了一會兒指出:“這個步驟好像錯了。”
他貼謝瑉貼得很近,謝瑉抬頭看了看他,本來想問哪裏錯了,鬼使神差說出來的卻是:“隋仰,你剛才親我幹嘛。”
隋仰心理素質比語言、行為素質都好多了,看不出一點點緊張的模樣,居然反問謝瑉說:“不能親嗎?”
謝瑉剛想讓他好好說話,隋仰低下頭來,再一次吻了謝瑉。
謝瑉直至今日也會因為想起隋仰的吻而心跳加速。
隋仰的嘴唇是薄的,身上有帶有柚子皂香的沐浴液的味道。隋仰穿著的白色T恤是謝瑉也有的不便宜的牌子,隻是有一點舊了。那時寶棲花園餐廳的燈是最普通的圓形掛燈,燈光是不溫暖的冷色調。
“謝瑉,不能親嗎?”隋仰又裝模作樣地問,然後抓住謝瑉的手肘,自作主張地撬開謝瑉的牙關,讓謝瑉臉熱得好像要燒起來,害謝瑉作業都做不完,最後還是全都推給他熬夜去做。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謝瑉認識的所有的人似乎都認為隋仰涵養很好、進退有度,隻有謝瑉覺得隋仰做事情根本不講道理,很任性很自我,說話總是莫名其妙、很多壞心眼。
但是就是這樣的隋仰,仍舊讓謝瑉非常、非常地著迷。
著迷到已經都快十年過去,他們都長大成人,謝瑉還是沒辦法完全抗拒,沒辦法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從旬山到家,謝瑉變得有些困,昏昏沉沉,半夢半醒。
進門後,隋仰抓著他,很輕地叫了他兩聲,他沒什麽回答的力氣,便沒動也沒說話。
隋仰走到吧台邊,先把他放在一旁,又叫了叫他,似乎確定他還是不說話,從櫃子裏拿出了似乎是昨天帶回家的白色紙袋子,而後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