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謝瑉說“不知道。”
“我不關心。”謝瑉又說。
隋仰沉默了,走完了一整條步道,他對謝瑉說:“好吧。”
“餘海近幾年發展得這麽快,”他說,“舊的東西搬走確實常見。綠道也不錯,可以散步。”
謝瑉覺得和隋仰聊有關過去的話題,每一秒鍾都跟一年一樣煎熬,他發自內心地希望隋仰可以少說幾句。
可能隋仰沒有惡意,但是是謝瑉心態不好素質低,這條綠道他每年要走幾十次,都快被他走穿了,他真的不想提。
第19章
晚餐時,謝瑉待在隋仰的外套口袋裏,被掛在餐廳包廂的衣架上。
他情緒不高,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席間三人聊日常的天,無聊地模仿一隻真正的小兔子,把兩個爪子堆在一起,輕輕搓動,也難得地想了想自己還會在樂高小兔體內的、剩下的時間規劃,認真地思考是否應當幹脆離開隋仰,一個人度過這段時間。
現在他們在餘海而不是垣港,他可以讓隋仰去他家,把他放進衣櫃或保險櫃——找個保潔不會留意或打不開的地方。
因為謝瑉留在小兔裏的時間應該不會太多了,即便是狹小的保險櫃,短暫地待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行。
這念頭一旦生出,便在謝瑉心頭蓬勃地滋長了起來,他設想了各種可能遭遇的險境,仍舊想獨自回家。
謝瑉當然感謝隋仰的禮貌、大度,感謝隋仰為他做的,例如費時坐深夜的航班前來餘海、安裝攝像頭保證他的小兔安全、支開護工為他檢查身體等等,但同時也覺得成日和隋仰裝不在乎,聽隋仰時不時提起以前的事,對他來說太煎熬。
而且他作為一隻小兔子生活在垣港,非常麻煩隋仰,沒有必要。
隋仰的母親說了許多他們開春住到餘海後的規劃,高興地告訴隋仰,已有美術館極力邀請他的繼父去開個人畫展。隋仰這天話不多,到大約九點,他們便回了酒店。
等隋仰洗漱後,謝瑉沒有太多猶豫,自認為很理智地對隋仰簡述自己的想法。
“我家離這裏不遠,現在家裏肯定沒人,”謝瑉說,“指紋密碼鎖可以開,你進去把我放下就行。”
“如果你現在累了,明天也行,保潔上午應該不在。”
他說完,看著隋仰:“你覺得怎麽樣?”
隋仰表情很平靜,但是沒有馬上回答,思考片刻,問謝瑉:“我能進你的小區嗎?”
“可以登記訪客,”謝瑉說,“你用手機登陸一下我的戶主帳號就可以。”
隋仰過了幾秒鍾,才說:“你考慮清楚了麽?”
“嗯,”謝瑉點點頭,“麻煩你太久總覺得不太好,但真的很感謝你,以後有什麽我能幫上的忙我一定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