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到我家還能把我吃的助眠藥帶走,”他忽然想起來,“我記得有一瓶新的。”
隋仰看著謝瑉,忽然伸出手,很輕地碰了碰謝瑉的耳朵,對謝瑉笑笑:“小兔子這麽周到,連藥都幫我想好了。”
謝瑉沒再像前幾天,聽見隋仰叫那些奇怪的昵稱,就和他鬥嘴,平和地和隋仰商議:“可以嗎?”
或許是謝瑉很嚴肅,隋仰不再嬉皮笑臉,安靜地看著謝瑉。他穿著酒店浴袍,頭髮不知是沒吹好、太長了還是耐心差,吹得有點亂糟糟的,也沒有全幹。
他垂著眼睛,接著撥弄著謝瑉的爪子。
謝瑉沒有回應他的舉動,隻是猜測他沉默的原因:“是不是太晚了?”
“不是。”隋仰否認。
“那是有什麽疑慮嗎?”謝瑉詢問。
“沒有,”隋仰收回了手,對他說,“我換個衣服帶你出去吧。”
謝瑉聽到他同意,忽而泛起很多的複雜情緒,但沒有一種能明確析出來,且也不強烈,因為他依然平靜。
“謝謝,”謝瑉又說,“不好意思,麻煩你最後一次了。”
隋仰換衣服有些磨蹭,帶謝瑉出酒店,已經是十一點鍾。
出門前,謝瑉教他操作訪客登記,本來想讓他把手機放在桌上,謝瑉看著他弄,更清楚一點。隋仰說這麽操作太麻煩,讓謝瑉口述著,謝瑉甚至看不見他動作,不過還是很快就拿到了訪客二維碼。
隋仰打了車,去謝瑉的小區。
謝瑉住在市中心的一個樓盤,小區不大,私密性很好。隋仰用二維碼,順利進入了小區,按照謝瑉的指示,進入了謝瑉所在那棟樓。
謝瑉雖然隻能從口袋裏看見些許燈光,心中卻緊張了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接下來的等待,他真的要一個人了。
他聽見隋仰進了電梯,又過了大約半分鍾,隋仰說:“密碼多少?”
謝瑉說了一組數字,聽見密碼鎖的開鎖音,他到家了。
奇怪的是,隋仰的手伸進口袋,碰了他一下,又突然抽走了,沒有拿起他。
“怎麽了?”謝瑉在口袋裏問他。
隋仰好像走了幾步,打開了他家的燈,對他說:“你能自己爬出來嗎?”
“我檢查一下你獨立生活的能力。”隋仰說著,動了動,謝瑉感到他好像將大衣脫了下來。
“爬吧。”他說。
謝瑉多少有點無語,不過沒說什麽,在隋仰的口袋裏蹦了起來,隋仰這件大衣的口袋很淺,他沒蹦幾下,就順利地把頭探出了口袋,用短短的上肢卡住口袋邊緣,像一隻掛在袋子上的玩具裝飾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