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分,謝瑉準時去了父親組了許久的一場商務飯局。席上有父親要討好的重要人物,為了顯示自己的豪爽,謝瑉的父親不但自己喝酒,也逼著謝瑉一起喝。謝瑉一杯接著一杯,很快便頭暈得很,去吐了一次,回來又喝了不少。

飯局結束後,父親還要帶客人去下一場,先將人送上了車,回頭見謝瑉被池源扶著,無力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露出了嫌棄的眼神:“最近怎麽酒量變得這麽差勁了,還不如你老子。”

“病還沒好。”謝瑉眼前發黑,胃裏翻江倒海,又回去盥洗間吐了一次。

池源讓服務員給他拿來漱口水,他漱完口,又休息了一會兒走出去,父親早已離開。

謝瑉坐上車回家,靠在車裏小憩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呆呆地看車窗外成片的霓虹,樹上掛滿了彩燈,車裏播放天氣新聞,餘海下周都會是晴天。

看了一會兒,謝瑉昏昏沉沉地總覺得不對,他的小區過了,現在是去他公司的路,開口製止司機:“我不去公司,我回家。”

“謝總,我們不是去公司,”池源的聲音聽上去很耐心,向他解釋,“是隋先生那裏。”

“……”謝瑉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好端端心跳快了一些,“哦”了一聲。

“還是您要回自己的房子?”池源詢問。

“……繼續開吧。”謝瑉又去看街上的燈和熄了一半的招牌,小聲地說。

進電梯後,池源就走了。謝瑉上樓,搖搖晃晃地走進門,原以為家裏隻有他自己,再走幾步,卻看見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隋仰在閱讀燈旁看雜誌,見他走進去,好像是皺了皺眉頭,說:“怎麽喝成這樣。”說罷便起身,朝謝瑉走來。

謝瑉頭暈目眩中,認為隋仰這人管太多,沒有邊界感,伸手指著隋仰,威嚴地地喝止:“不許說我。”

隋仰居然沒有被他的英武之姿撼動,還笑了,說:“喝了多少啊,謝瑉。”

“也不許笑。”謝瑉看他靠近,立刻推他的肩膀,展示自己的力氣。

隋仰沒被他推動,謝瑉有點生氣,抬頭瞪住隋仰:“為什麽不動?”

隋仰身後是房頂的飛鳥吊燈,水晶亮晶晶地,閃得謝瑉頭暈,為了保護視力,謝瑉瞪完,又馬上閉起眼睛。他聽到隋仰帶著笑意,對他說:“身體沒好就別喝這麽多了,快上樓睡吧。”

隋仰的語氣就像他是謝瑉的家長,謝瑉是不能絕對忍受被他騎在頭上的,重新睜眼,冷冷地告誡:“我要你管嗎。”

“行,我不管。”隋仰還是在笑,甚至拿出手機,好像想拍攝謝瑉。

謝瑉最討厭偷拍,抬手就把隋仰的手機搶過來,丟到地毯上。

隋仰看他幾秒鍾,歎了口氣,說:“喝醉了怎麽這麽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