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和他對視了幾秒鍾,像在替他保證似的,說:“謝瑉,你會做好的。”
“你又知道了。”謝瑉笑笑。
“你一直做得很好,”隋仰沒有笑,“上學工作都是。”
謝瑉很少看隋仰這麽認真說話,便有些不好意思,移開眼睛,說:“也沒到那麽好。”
隋仰早晨來餘海,傍晚又要走。謝瑉覺得和隋仰在一起,明明什麽事情都沒做,時間也過得快得嚇人,一下子又快到隋仰要離開的時候。
他蜷著腿坐在沙發裏,吃隋仰拿給他的櫻桃,聽見隋仰和秘書打電話,說落地後的行程。
這次隋仰要出七天的差,恰好去謝瑉上大學的城市,等隋仰掛了電話,謝瑉和他聊天:“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大學和研究生都在那裏上的,待了快五年。”
隋仰靠近他一些,謝瑉拎兩粒櫻桃給他,他沒接,說:“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謝瑉自己吃了,含糊地說。
“忘了,”隋仰說,“大概從謝總的通稿裏讀到的吧。”
謝瑉讓他滾,問他:“你以前去過麽?那裏還挺不錯的。”
“可惜我下周沒空,不然也一起回去看看,”謝瑉懷念起自己的學生生活,“我學校很漂亮。”
“我去過,”隋仰簡單地說,“公司以前在那裏有供應商。”
謝瑉倒是沒聽隋仰說起過,隨口問:“什麽時候去的啊?”
“五六年了。”隋仰說。
謝瑉愣了一下,說:“那我還在上學呢。”
“如果你那時候……”謝瑉說如果,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如果沒分手,隋仰去找他,他可以帶隋仰四處玩。
如果隋仰知道謝瑉在那裏上學,來找謝瑉,謝瑉可能也可以故作大方地帶他逛逛學校。
然而現實沒那麽多如果,謝瑉的學生時代早已結束,錯過的時間不可能重來。
“隋仰。”謝瑉抱著櫻桃的果盤,抬起臉。隋仰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謝瑉想說的是“你怎麽從來沒想過來找我”,他懷疑隋仰也知道,隻是說出來的是“學校旁邊有家餐館還不錯,你有空吃的話我幫你訂”,他有些刻意地岔開話題,告訴隋仰:“很不好訂,不過本少爺認識主廚。”
隋仰說“謝謝”,誇謝瑉交友廣泛,抓著謝瑉的手,吻他的嘴唇,到最後也沒說自己有沒有空去吃。
隋仰不在餘海的這幾天,謝瑉過得很忙碌。
公司的事、父親的交際要求堆在一起,再加上跨時差和大學同學聯係,謝瑉連續幾天都沒睡夠五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