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分鍾,隋仰下樓了,他從電梯間的方向快步走過來。

因為時間很早,大堂裏沒有人,隋仰穿得很休閑,急匆匆地走向謝瑉。他看起來沒有睡醒,像懷疑自己還在夢裏似的,抿著嘴唇,一副嚴肅的模樣。

行李員和他們一起,幫謝瑉把行李戴上了樓。

隋仰住在酒店頂層,謝瑉跟他進門,等門關上,他轉過身,問謝瑉:“怎麽突然過來了?”

“因為不想工作了。”謝瑉對他說。

隋仰低著頭,靠近謝瑉,用手碰了碰謝瑉的臉頰,又摸摸他的頭髮,說:“那應該在家休息。”

“小孩坐夜航班熬夜會長不高。”隋仰好像清醒了一點,說話語氣又開始變得欠揍。

謝瑉罵他,他就親親謝瑉,問:“累不累,要洗洗睡一會兒嗎?”

謝瑉確實有些疲憊,便去洗了個澡,他不想吹頭髮,喊隋仰過來幫他吹。

隋仰動作很輕柔,雖然吹風機的聲音有些吵,但把頭髮吹幹時,謝瑉還是快睡著了,隋仰把吹風機放到一邊,問他:“到底為什麽突然過來了。”

謝瑉打了個哈欠,告訴隋仰:“我昨天下午去儲藏室看了,找到了生日禮物。”

“你送我酒店券幹什麽,”謝瑉質問隋仰,“送了也不告訴我,我以為是別人送的,轉手送給簡立群了。”

“還有手機,”謝瑉說,“我也沒有自己用,我給下屬了。”

隋仰說“我知道你送給他們了”。

“嗯,”謝瑉開始抱怨:“我昨天讓談思辰回家給我找出來了,他都又換手機了,用得很舊了。”

談思辰把手機拿給他時,他簡直眼前一黑,平時看著很斯文幹淨的人,手機摔成這幅樣子。

“你如果早點說,”謝瑉譴責隋仰,“它也不至於是這個下場。”

隋仰站在大理石梳妝台旁邊,默不作聲地低頭看著坐著的謝瑉。

房間裏隱約還殘留一些水汽,謝瑉仰著頭說:“幹嘛不說話。”

隋仰沉默的時候總是讓謝瑉覺得他很溫柔,就像他做的事情和他說的話其實總是讓謝瑉聯係不到一起。

“隨便送的,”隋仰說,“沒必要拿回來。你想要我再買新的給你。”

“那你隨便畫的嗎?”謝瑉問他,“所以也是隨便喜歡我一下。”

隋仰馬上說“不是”。

謝瑉戲弄隋仰得逞,忍不住笑起來,隋仰大概不能接受被自己眼中的小學生用語言壓製,假裝很穩重地說:“別亂說了。”企圖終結這個讓他不知道怎麽接的話題。

“不是什麽?”謝瑉抓住隋仰的手,開始逼問,“隋總怎麽不說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