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分三期,麵積極大,謝瑉走了半個多小時,天完全黑了,覺得有些體力不支,剛想回程時,看見遠處有一小片地方亮著燈,不知是在夜間作業還是幹什麽。
這裏離在進行建造的地方有點距離,謝瑉便問汪凱安:“那裏是在幹什麽?”
“哦,”汪凱安抓著手電筒朝那頭晃晃,對謝瑉笑了笑,道,“兄弟們在那弄了個泡澡的地方,謝總要去看看麽?”
謝瑉一聽,馬上擺擺手:“不了,我們回去吧。”
又回汪凱安那裏看了看施工圖,大約九點半,謝瑉實在累了,便和汪凱安告別,準備回去了。
上車時,汪凱安還拍拍談思辰的肩,讓他好好幹。
謝瑉坐上車,看見前方談思辰像是累的,臉色有些發白,調侃他:“小談,你怎麽體力還比不上我。”
談思辰是他剛進公司時自己麵試進來的,雖然性格沒有池源穩重,但心思很單純,做事也認真負責。謝瑉上午還在想,如果他離開父親的公司自立門戶,也想將助理和秘書也帶走。
隻是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
“最近是有點缺乏運動。”談思辰低聲說。
謝瑉在車上睡了一小會兒,收到隋仰的信息,問他到家沒有。謝瑉回復“還沒有”,恰好想起,又告訴隋仰:“你記得吳慧嗎,我的保姆,今天突然辭職了。”
隋仰立刻打來了電話,問他怎麽回事。
謝瑉聽見隋仰微微有些嘈雜,像是飯局散了的聲音,看了看手表,才對隋仰簡述了保姆辭職的情形,又告訴隋仰,他想自己和警察聊聊。
“可以,”隋仰告訴他,“我找陳遼查查,吳慧是不是真的上車了。”
謝瑉“嗯”了一聲,說:“總覺得有點蹊蹺。”
“謝瑉,”隋仰的聲音有些低沉,像在擔憂,“這幾天小心一點。”
“也不用那麽擔心,”謝瑉笑了,“隋總是不是有點被害妄想了。”
隋仰沒接話,說:“我明天早點來。”
雖是有所準備,第二天上午的股東會議,仍是一番疾風驟雨。
父親在會上沒給謝瑉一點好臉色看,哪怕謝瑉回公司後,報表比他住院時已好看了不少,父親仍當著股東的麵,對謝瑉連翻責問。副總簡立群替謝瑉說了兩句話,被謝瑉的父親連帶著一起斥責。
會後,父親像是還沒發夠脾氣,把謝瑉叫到辦公室裏,接著挑刺。
或許是謝瑉懶得再裝的樣子激怒了父親,父親的言辭愈發激烈起來,擺著桌子罵謝瑉像個白眼狼,說自己的大兒子已經廢了,跟著女人去吃軟飯當小白臉,他花了更多心血和錢投資的小兒子也不知回報。
“去看看別的年輕人,”父親指著他,“看看隋高卓的兒子,人家白手起家才幾年,創下這麽大的企業,我給了你多少資源,讓你錦衣玉食長大,請最好的老師,讀最好的學校,你給了我什麽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