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高卓的兒子關你什麽事,”謝瑉聽他提到隋仰,忍不住笑了,“你這麽有遠見,他欠錢的時候不見你給他投資。爸,你給了我多少我不清楚嗎,最近生意不好做,你現在其他的公司有哪個比得上萬莊的。你才發我多少薪水,公司有我的股份嗎?要不你算一算總共給我花了多少錢吧,我去借貸款也還給你。”

父親麵色更難看了,他把裝著茶的瓷杯往謝瑉身上砸,讓謝瑉滾出他的公司。

謝瑉躲了躲,杯子沒砸到謝瑉,但茶水濺濕了他的褲子,讓他很不舒服。

謝瑉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下地庫開了自己的車,從公司離開。

天色很陰沉,氣象預報本來就要下雨,他在餘海隨便亂開,雨滴從天上落下來,漸漸轉成了傾盆大雨。

開了不知多久,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機在震,他找了個地方停下來,拿起手機看,發現隋仰給了他打了三個電話。

他回過去,隋仰立刻接了,問他:“你在哪裏?”

謝瑉有些迷茫,四下張望,也分不出是哪條路,隻覺得自己來了很偏僻的地方,隻好對隋仰說:“我不知道。”

“我又和我爸吵架了。”他現在才覺得有點委屈,小聲地告訴隋仰。

“把定位發給我,我過來找你,”隋仰的聲音很溫柔,讓謝瑉沒有那麽不開心了,“我到餘海了。”

謝瑉在車裏發呆,等了隋仰一個多小時。他沒有開音響,車裏寂靜無聲,雨一直從車的前擋玻璃往下滑,他看不清外麵的路和樹。

等得快睡著的時候,謝瑉突然聽見有人敲他的窗,便開了車鎖。

隋仰打開門,謝瑉看見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手裏提著牛皮紙袋和一個便利店的塑料袋。他收了傘進車裏,把袋子給謝瑉,他給謝瑉帶了謝瑉喜歡喝的汽水,牛皮紙袋裏有一份可頌,袋子上的印花屬於謝瑉高中的時候去圖書館前會去買的麵包店。

可頌還是熱的,香味和以前很像。

“剛才路過看見,”隋仰說,“想到你應該沒吃午飯。”

隋仰的西裝濕了,深灰色的布料上暈開黑色的水痕。謝瑉摸摸他的手,也有一點潮濕,臉也是,濕但是溫熱。

隋仰說“謝總,不吃東西摸我是什麽意思”,謝瑉覺得自己笑了,實際上大概也是真的笑了,隋仰靠過來吻了他的嘴唇。

隋仰親他也親得很溫柔,汽水掉在椅子上,對他說“謝瑉,別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