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完全沒有搭救他的意思,幸災樂禍地在一旁煽風點火、明知故問。直到有人忽而問隋仰,和新人是什麽關係。

謝瑉微微一愣,恰好謝程和顏雙文終於結束了溝通,走過來。

“雙文,”那人沒馬上得到隋仰的回答,又轉頭和顏雙文開玩笑,“想不到你連隋董事長都認識。”

“隋總是我弟弟的男朋友。”謝程有些認真地插話,解釋。

謝程說話的樣子並不別扭,好像說出謝瑉是他弟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弟弟有男朋友也正常,希望在場賓客都能認同他,像接納他和顏雙文一樣,平等地接納謝瑉和隋仰。

謝瑉看著謝程有點笨拙地學做一個和以前不一樣的好人,努力跟顏雙文的朋友找話題,發現這個他從小到大厭煩至極的哥哥其實是沒有那麽差勁。

在成長時刻裏,他們都隻獲得不健全的家庭教育,來自父親的壓力,但是謝程可以找到顏雙文,謝瑉也尋回隋仰。事情的結局不會總是那麽糟糕,謝瑉有了刹那的感動,覺得自己如果訂婚,也可以邀請謝程參加。

晚上訂婚宴結束,謝程喝多了,躺在台上拿著話筒唱走調的情歌。

謝瑉實在聽不下去,拉著隋仰走出西餐廳,走進垣港的夜晚。

從謝瑉第一次在小兔子體內重遇隋仰,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謝瑉迅速地熟悉起了垣港,他待在隋仰的口袋,穿過隋仰定製的兔子緊身衣,最後又變回自己,重新爬過幾次隋仰喜歡爬的山,擁有隋仰家的指紋。

回到隋仰的家,隋仰要回書房處理公務。

謝瑉跟進去,躺在書房的沙發上放空。

他也喝了幾口酒,頭微微有些暈,看隋仰和下屬打完電話,走到一個櫃子旁,開保險箱,說要看一份舊合同。

“小學生,”隋仰叫他,“過來學怎麽開家裏的保險箱。”

謝瑉懶散地坐起來,走過去看。隋仰解釋他的保險箱開啟方式,告訴謝瑉密碼,謝瑉沒記住,打了個哈欠,像樹袋熊一樣趴在隋仰背上,糊弄隋仰說“記得了”。

隋仰存備份合同的保險箱很大,文件分門別類擺放,謝瑉原本隨便看了一眼,忽然發現有一疊居然標了隋仰遺囑。

“隋總,”謝瑉站直了,從隋仰身上離開,伸手把那份文件撈出來,“你怎麽年紀輕輕弄這種東西。”

隋仰想把文件從謝瑉手裏拿回去,謝瑉轉身不給他拿。

“沒什麽好看的。”隋仰按著謝瑉的肩,不過沒搶走,語氣也平靜,好像隻是不太希望謝瑉看到。

謝瑉看了看他,詢問:“那可以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