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萊一靠近,就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知道不知道我打了你多少電話!徐涇找不到你,都急死了,你一個人胡鬧,為什麼要叫我們所有人跟你受罪。”
她的情緒很激動,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眼淚不受控製的在眼眶裏打轉。
王警官在一旁安慰道:“這是派出所,有話好好說,別激動。”
陸雲川抿著唇不說話,視線冷冷地注視著前方的一點。
江萊上前,推了一把他的肩膀,“為什麼要跟人動手啊!陸雲川,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陸雲川這才抬起頭與她對視,聲音裏的冷意刮得人心裏生疼,“你都跟我分手了,還管我幹什麼?”
江萊聞言,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再言語。
調解室裏,一旁的黃毛青年氣焰囂張地指著自己那張鼻青臉腫的臉,對調解的警察說道:“警官,你看,你看我這兒,你看他給我打的,這讓我怎麼上班見人。這營養費、誤工費,還有什麼精神損失費,都得算上。”
另一人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啊,警官,你可不
能偏袒。你看這是他剛才給我打的,還有這兒,這兒全是,你再看我這牙......”那人指著自己缺了一半的門牙,繼續賣慘。
“差不多行了,擱哪兒演呢?看的清楚地兒嗎?”辦案的民警開口說道。
被打的幾個社會青年都是經常在這片混的。
辦案的警察心裏也明白,他們昨晚估計是見陸雲川衣著不凡,故意用言語和動作激怒他,想趁機敲詐一筆賠償。
但無論如何,確實是陸雲川先動的手,而且下手還不輕。若不是酒吧老板及時報警,恐怕真要出事。
“你們的傷都驗過了,這是驗傷單,看到了嗎?不構成輕微傷。鑒於雙方都有動手,先和解吧。”
江萊抿了抿唇,也不廢話,反正都是要私了,於是直奔主題:“說吧,你們要多少?”
二人對看一眼,開了個離譜的價格。
“十萬?”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你倆不是挺有錢嗎,這點錢也賠不起啊?”
“一人兩千。”
“兩千?你開玩笑呢吧?”小黃毛哂笑。
江萊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會想起自己曾經出演過的律師角色,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見過大風大浪的樣子,“剛才這位警官說了,不構成輕微傷,明白嗎?你們這是互毆,不是他單方麵毆打你們,要真上綱上線,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我要是你,見好就收。”
辦案民警見江萊一個女孩子柔柔弱弱,說出來的話卻有理有
據,很有氣勢。
最後,江萊跟著王警官辦理手續,機械般地交了錢,簽了字,領著陸雲川走出了派出所。
兩人一前一後,站在台階上,誰都沒有說話。
陸雲川站在江萊身後,高大的身形將她襯得更加嬌小。
半晌,江萊把傘遞到陸雲川手中,“這是最後一次,照顧好自己,我以後不會再管你了。”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她立刻拿起手機,一頓義憤填膺的操作,把陸雲川的微信電話都拉黑。
心情終於舒暢了一些,可隨之而來的卻又是一陣茫然和失落。
清晰得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裏。
陸雲川聽得很清楚。
他很想拉住她。
但看到她冷起的半張臉,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