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徐夕擺擺手,“比電影裏的還要大!”
袁婷芳愣住了,足足半晌功夫,才開口說道:“喂!我這是在采訪,不是和你閑聊扯皮!請你依照當時所見的情形準確描述好不好?”
徐夕苦笑一聲,說道:“當時我的眼鏡掉在了下水道裏找不到了,黑暗當中我隻能模糊地看到它的兩隻眼睛……”
“那就是完全沒有看清楚嘍!瞎說什麼比蟒蛇還大!你這樣造謠,如果我照你的話寫出來的話,會造成多大的社會恐慌你知道嗎?”袁婷芳責怪道。
徐夕委屈地不再做聲。生魚片上來了,徐夕卷起一大片生魚片,蘸上紫蘇醬,大嚼起來,含糊其辭地說:“至少有條蛇是真的,至於它到底有多大,你筆下決定。”
他們正吃著,袁婷芳的電話響了。她拿起來接聽。
“我正在和采訪對象吃飯呢!哦?捉住了?真的?我們馬上趕過來!”
袁婷芳興奮地掛掉電話,對徐夕說:“下水道裏的那條蛇被抓住了!咱們馬上趕過去!”
徐夕趕緊抓起兩個壽司,叫服務員打包,屁顛屁顛地跟著袁婷芳趕往路政處。
一下車,他們倆就發現路政處院門口鬧哄哄地圍著很多人,他們奮力地撥開人群,擠到裏麵去。
場地中央放著一個大玻璃箱子,裏麵赫然盛著一條大蛇,身子足有成人小臂那麼粗,正昂首吐信。一個膽子大的小孩子正拿一根樹枝從透氣孔裏伸進去逗它玩。
旁邊一個工人正在唾沫橫飛地介紹他的經曆。“我正修管道呢,隻覺得耳邊‘嘶嘶’的聲音響個不停,扭頭一看,嗬!就在我頭頂上盤著呢!虧得我手裏操著大鉗子,上去一卡,正好卡在它七寸上……”
徐夕根本沒聽到那工人的聲音,隻是怔怔地看著玻璃箱中的那條蛇。
那工人繼續白活著說:“剛才我秤了一下,足足二十五斤,倒是能賣個好價錢。大家也不用擔心,這條蛇用我們家鄉話說叫菜花黃,沒毒性的!不過是挺嚇人的……”
袁婷芳籲了一口氣,扭頭看看徐夕,問道:“怎麼樣?有你說得那麼誇張嗎?還《狂蟒之災》續集呢?”
徐夕一言不發地看著那條煩躁不安的蛇,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掉頭就走。
袁婷芳趕緊追上去。徐夕冷冷地說:“采訪也采訪了,飯也密西過了,蛇也抓住了。還跟著我幹嗎呢?”
袁婷芳邊走邊說:“還來氣了!真是個孩子!其實在恐懼中和在安全情況下看到的事物是不一樣的,其實換了我在你當時的情況下,我可能也會下意識地將它誇大……”
徐夕停下腳步,推了推眼鏡,對袁婷芳說:“我承認我是下意識地將這條蛇無比地誇大了吧,然後這條被我的意識誇大了的蛇居然還纏住我的腰,將我勒得窒息、暈了過去。”
他對著圓睜著雙眼的袁婷芳說:“建議你沒事不要走清風街那一帶,特別是晚上。”
說完,他大步流星走了。
第三章
晚上徐夕的爸爸媽媽幫徐夕補過了一次生日,徐夕許了願——不用說,許的肯定是金榜題名的願望。
累得不行的徐夕往床上一躺就要睡著了。
可是忽然之間心中莫名地一動,他翻身起來,打開燈,取過床頭櫃上的眼鏡,細細看了一會兒。
“這副眼鏡明明是掉在下水道裏的,怎麼會被那個女孩撿到呢?而且她怎麼會反過來向我道謝呢?”
徐夕腦海中浮現出中午出現在眼鏡店裏的那個美女的相貌,那絕色的容顏真是平生所僅見。
她還說可以幫自己治療眼睛近視,可她連眼鏡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這不扯的麼?
徐夕愣了半天神,沒理出個什麼頭緒來,隻得放好眼鏡,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早,徐夕一踏進教室,就看見他的情敵丁偉揚著手中的一份《城市晚報》對著同學們講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
“喏!看見這張圖片沒有?就是這條蛇,差點勒死我們的徐夕。如果你們睜大眼睛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它的菊花已經被粗暴地捅裂了……”
一旁的徐夕一見此狀,頓時氣血上湧,恨不得立即上去將報紙和丁偉一起撕成碎片。
他好歹忍住了,默默地坐到座位上,取出課本佯裝學習。
誰知丁偉竟然提供上門服務。他湊到徐夕桌前,說:“喲!徐夕!來啦!給我們再講講你勇鬥巨蟒的英雄事跡呢!”
同學們一見到徐夕,紛紛圍了過來,起哄著要徐夕講他前天晚上的遭遇。
徐夕埋頭看書,不理會他們。
沉默了片刻,徐夕的同桌桑克發揮起他的搞笑天才,為大家杜撰起來。
“話說前天夜裏,是典型的一個月黑摔跤夜、風高掉坑天。端午夜的星空太迷人了,我們的剛剛考試取得佳績的徐夕走在回家的路上,仰望著頭頂浩瀚的星空,思索著人類心中的道德,然後‘撲通’一聲——徐夕不見了!”
“別擔心,各位,我們的主人公並不是飛升了,也不是穿越了……”
眾人大笑起來,其中一個說:“桑克,趕緊講蛇吧!”
桑克繼續眉飛色舞地說:“說到那條蛇,昏暗中的徐夕正在下水道中摸索前行,忽然看見前麵兩點螢火,趕緊掏出手機一照,謔!原來是條大蛇!一見之下,喜出望外,趕緊撲上去,一招‘降蛇十八掌’,‘亢蛇有悔’,纏住了它,那條蛇口中‘嘶嘶’直叫,怎奈徐夕是咬定青山不放鬆,緊緊地將它纏住。眼見那蛇快斷氣了,誰知忽然它的尾巴伸進了徐夕的褲襠中,找到了他的後門,徐夕隻覺得忽然之間後門一陣劇痛,手一鬆,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沒想到桑克會這樣自虐式地講述。大家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狂笑。
徐夕心中泛著無比的酸楚與無奈,忽然他發現遠處一道目光直盯著自己。原來是金陽。
那目光中有憐惜、有嫌惡、有鄙夷,徐夕被她看得一慌,心裏更加煩躁慌亂了。趕緊埋頭看書。
班主任秦老師進來了,對著幾個仍在嬉鬧的學生們大聲斥責說:“都在幹什麼呢!距離高考還有八天時間,你們一個個兒的還有精神在這裏瘋!以為自己都是穩操勝券了麼?”
大家猶如老鼠見了貓,全都縮回座位上學習起來。
秦老師踱步到徐夕身邊,輕聲問徐夕:“徐夕,昨天我事情比較忙,不曾有空去看你。身體沒什麼大礙吧?盡快把狀態調整過來,應對高考,別人的閑言碎語不要理會。”
徐夕感激地看了秦老師一眼,點點頭。他對這個秦老師從前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阿檜”這個外號還是自己幫他起的呢!在這高考的最後衝刺階段,阿檜對徐夕表現出了很大的關懷,這讓徐夕和他父親徐逸遠感恩戴德。
正在做模擬題的徐夕手機忽然響了,來了一條短信。他一看,是袁婷芳的。
信息隻有兩個字,卻有三個驚歎號。“出來!!!”
徐夕不知道袁婷芳為什麼還跟蛇似的要纏著他。
沒法子,他尿遁到校門口,一眼就看見袁廳房正依靠在她的紅色雪佛蘭上。不過麵上的表情已經完全沒有作為職業女性的鎮定自信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亂失措。
她一見到徐夕,趕緊衝上來,一把緊拽住他的胳膊,極富彈性的Ru房僅僅壓在徐夕的手臂上,她自己卻完全沒有察覺到。
她用極其急促而又害怕的口氣說:“我看見了!是真的!我看見了!”
徐夕納悶兒地問道:“你看見了什麼呀?”
此刻袁婷芳正是六神無主之際,緊緊扯住徐夕的手不肯放鬆,既然滾熱的豆腐送上了門,徐夕也就卻之不恭地偷偷吃了一點。
徐夕一手握住袁婷芳柔軟嫩滑的小手,一邊安撫地說:“什麼事?別慌張,慢慢說。”
他差點說出一句“有我在呢!”想想太過滑稽了,就憋住沒說。
“下水道……下水道裏……”袁婷芳結結巴巴地說。
徐夕頓時寒毛一豎,顧不得吃豆腐了,忙問:“你也看見了?它有沒有傷著你?你有沒有通知人來抓它?”
袁婷芳拚命地搖著頭,說:“不是的!不是的!走吧!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袁婷芳不由分說地將徐夕拖上了她的車,她哆嗦著雙手,腳底卻是油門猛踩,一溜煙地來到了海慶市路政處。
一下車,發現門口已經被全副武裝地警察把守住了。袁婷芳向警察出示了記者證,那警察看都不看,說:“任何人不得入內!”
袁婷芳一個勁地央求,在一旁挨挨蹭層的,“警察哥哥”、“警察叔叔”亂叫個不停,奈何人民警察很能抵製不良誘惑,看都不看袁婷芳一眼。
徐夕見狀,思索了一下,對那個警察說:“我是那條大蛇的第一個目擊者,我可不可以進去呢?”
那警察聞言一驚,他想了想,說:“我進去請示一下。”
他進去後不久,出來對徐夕說:“你可以進去。”
徐夕舒了一口氣,轉頭對袁婷芳說:“你在外麵等等我。”
袁婷芳點點頭,對徐夕做了個非常隱蔽的按快門的動作,徐夕會意地衝她眨了眨眼。
一進大院,隻看見寬闊的平地上鋪著一層長長的、雪白的油布一樣的東西,旁邊二十來個武警手持武器圍著。幾個官員樣的人物蹲在地上仔細觀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
徐夕湊近了一看,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那是一張巨大的蛇蛻,鋪陳開來近二十米,比自己家的席夢思還寬!
雖然自己跟那條巨蛇親密接觸過,體會過它的龐大,可是換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著它蛻的皮,仍然覺得觸目驚心!
如此大的一條蛇!別說在動物園裏,就是在《動物世界》、《探索頻道》裏也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怪物!
他壓住胃裏的抽搐,取出手機,對著蛇蛻拍了幾張照片。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過來,問徐夕道:“小夥子,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旁邊一位路政處的領導說:“張局,就是這個小夥子,叫徐夕他前天晚上遇到的這條蛇。”
那個張局“哦?”了一聲,對徐夕說:“小徐啊,你說說看,當時是什麼個情形。”
徐夕大概地將前晚的遭遇敘述了一遍。張局長沉吟了片刻,對徐夕說:“小徐啊,這邊沒你的事了,回去好好學習,這件事呢,別對其他人再講了,哪怕是你的父母。知道嗎?”
徐夕點點頭,說明白了。轉身離開了大院。
門外的袁婷芳已經等得急不可耐了,一見徐夕出來了,就衝上來問:“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徐夕點點頭,將手機遞給袁婷芳。袁婷芳接過來查看徐夕拍的照片,口中說:“那個工人發現了以後就通知了我,我趕過來,隻看了一眼,正準備拍照,武警就過來了,將我趕了出來。”
徐夕木然地看著陽光下的街道,恍若未聞。
袁婷芳拉住徐夕的手,充滿歉意地柔聲說:“徐夕,對不起,昨天錯怪了你。”
徐夕回過神來,釋然一笑,說道:“這不能怪你。即使是我,在沒看到這蛇蛻之前,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遭遇就是真的,而不是做夢。”
袁婷芳忽然高興起來,揚了揚手中的手機,說:“咱們這下可有料可爆了!登出來絕對是爆炸性的新聞!我們得搶在政府出告示之前發表出來!”
徐夕卻不為所動,他遲疑了一會兒,說:“你要是登出來的話,會嚇死多少人?!別說那條清風街沒人敢走,就是住都沒人敢住了!甚至整個海慶都會鬧得沸反盈天!”
被徐夕這麼一說,袁婷芳也愣得默不作聲了。是啊!一座城市裏忽然出現了一條足以吞得下人的巨蟒,誰不會心驚膽戰、魂飛魄散?!
袁婷芳猶豫了一陣,說:“那難道這麼有價值的新聞咱們就不發了?現在清風街那裏的居民肯定很不安全,一旦這條巨蟒竄出了下水道,那不是天下大亂麼?難道不應該提醒他們一下?”
徐夕說:“政府應該會想辦法的,剛才裏麵的一個姓張的局長叮囑我,不要和別人提起這件事,他的用意應該就是為了不引起恐慌。”
袁婷芳沮喪地低下了頭,沉默不語,徐夕看著身邊較弱地垂首而立的袁婷芳,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有點想攬她入懷的想法。經過一番思想批鬥,好歹克製住了。
袁婷芳忽然抬起頭來,盯著徐夕看,心懷鬼胎的徐夕馬上臉紅起來,慌亂地咳嗽一聲、用手推了推眼鏡。
袁婷芳“咦”了一聲,問道:“我記得你告訴我你的眼鏡是掉在了下水道裏的,怎麼會又回來了呢?”
徐夕解釋說:“是被一個美……一個女孩子撿到了,送還給了我。”
“什麼嘛!說不通哦!你的眼鏡掉在下水道裏,不是被下水道工人撿到,居然是被一個——美女撿到!就算她撿到了,她又怎麼會知道眼鏡是你的,還能找到你把它物歸原主?你這謊編得也太差了吧!還不從實招來!”袁婷芳鄙夷地說。
“信不信由你!”徐夕不無怨氣地說。
袁婷芳一見徐夕這樣的表情,知道他沒有騙自己。她憋了好一會兒,細聲問徐夕道:“那個女孩子……到底有多美?”
“啊?”徐夕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袁婷芳忽然關心起這個問題來了,女人真是捉摸不定!時刻不忘爭美鬥豔。
徐夕不禁開始回想那個女孩子的樣子,那皓如凝脂的肌膚、嬌嫩豐盈的身軀、淡雅脫俗的氣質……無處不是極致的美。
看到徐夕魂遊天外的傻樣兒,袁婷芳氣不打一處來,掐著徐夕的肉狠狠地說:“看你鬼迷心竅的樣子就知道了!快走吧!送你回學校!”
到了學校門口,倆人告別,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別走清風街!”
他們相對一笑,揮手告別。
一進教室門,徐夕就發現丁偉正趴在金陽課桌旁,幫她輔導呢!
徐夕暗戀金陽的事他的同桌桑克知道,他戲稱徐夕和金陽是“夕陽”組合,看著丁偉的那股騷哄哄的勁頭和金陽欲拒還迎的羞態,如今這組合的名稱該換成“陽/痿”組合了。
徐夕黯然回到座位,桑克拍了拍徐夕的肩膀,寬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不怕打擊你,我就直說了,人家丁偉是班長,成績又好,長得也不比你醜,換了我是班花的話,我也會傍他去!”
桑克繼續說:“再看看你呢!你成績雖說比我好了芝麻大的一點兒,可咱倆還不是半斤八兩麼?高考本科都成問題!又沒貌沒品、沒錢沒勢,趁早死了這顆心,剩下不到這幾天了,努努力,再蹦躂蹦躂,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混個本科!”
徐夕神傷地翻開試卷,佯裝看題目,可是哪裏看得進去!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抬頭低聲對桑克說:“你一般經不經過清風街的?”
桑克不知道徐夕為什麼突然有此一問,他說:“不啊,很少經過那裏的。咱們班就你和金陽是城南那邊的,要走那條街,其他好像沒人經過那裏吧!”
徐夕說:“哦。不經過最好,最近你不要經過那裏,叫你的家人朋友都不要從那裏走。記住了!”
桑克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怎麼?怕我們也掉進窨井裏麵啊?放心吧!咱這身軀,硬塞也塞不進的!”
徐夕搖了搖頭,埋頭學習。
放學後,“陽/痿”組合一起回家,徐夕騎著自行車跟在後麵,他們快到清風街的時候,徐夕趕超上來,攔住丁偉和金陽。
徐夕對金陽說:“金陽,咱們別走這條街了,繞個道兒吧!”
“陽/痿”組合這才發現了徐夕。金陽說:“為什麼呀?好好的近道不走,幹嗎繞遠路啊?”
丁偉覺得自己被徐夕跟蹤了,很是不爽,揶揄道:“徐夕你不是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居然嚇得要繞道而行了!”
金陽說:“要麼咱們三個人一起走清風街,要麼你自己繞道,反正我是不願意走遠路!”
徐夕急了,將車橫在他們兩人麵前,懇求道:“金陽!你就信我一回!別從這裏經過行不行?!”
他見金陽仍然不為所動,就顧不得了,湊到金陽耳邊,低聲說:“我前天晚上遇到的絕對不是報紙上登出來的那條蛇。今天下午我出去了一趟,人家已經發現了那條蛇的蛇蛻,真的是非常……”
金陽見徐夕靠自己這麼近,不由得厭惡地朝後一閃。旁邊丁偉看著遠遠的清風街,指著對他們倆人說:“你們看!許多武警在那裏巡邏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徐夕正要阻攔,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徐夕!”有人在叫他。
徐夕眯起他的高度近視的眼睛,隻模糊地看見一個白衣女郎在向他招手。
金陽趁徐夕分神的功夫,車頭一轉,和丁偉私奔而去。
不大會兒功夫,那女孩走到徐夕跟前。卻原來是撿到徐夕眼鏡的那個美女!
一天未見,徐夕覺得這個女孩子比前日更加清爽豔麗了,如出塵的仙子一般。
徐夕一愣神,想起今天下午和袁婷芳討論的事情,於是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女孩一笑,說:“我剛才聽見他們這麼叫你的呀!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徐夕隻覺得腦子有點亂。他理了理思路,再次發問:“雖然我很感謝你幫我撿回眼鏡,但是我很奇怪你怎麼會去下水道裏撿一副眼鏡的?還知道是我的!”
女孩無限嫵媚地一笑,說:“這個我要慢慢跟你解釋的,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