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質我自是不敢。”

周成國陡然笑的癲狂,他握著刀的手沒有鬆一分力氣,用另一隻手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那麼,整個洋山碼頭呢?”

衣服下,赫然是炸藥!

他早有準備。

圍觀的人群一驚,不知誰先喊了一聲有炸藥,刺耳的尖叫和哭鬧聲此起彼伏,他們頓時像驚弓之鳥四散而去。

“打死我,整個碼頭的人都要為我陪葬!”周成國哈哈大笑。

另一邊的幾個軍官看到炸藥,一瞬間束手無策。

他們舉著槍看向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有炸藥,槍就成了啞槍。

要是不小心打偏,打到了炸藥,洋山碼頭這麼多人,整個碼頭的人都會沒命。

周成國滿意他們的表情,洋洋得意的扯著嗓子:“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們耗!三十秒,備條小船讓我走,等我安全了就放了這個娘們——

不然,我引爆炸藥,這麼多人和我陪葬也值得!”

他拖著宋徽宜再次往後退了幾步。

宋徽宜脖子一陣疼痛。

“威脅我?”

男人冷笑,突然將手中的槍收回口袋,“來,不如你現在引爆,讓我為你陪葬,我也能誇你一聲有種。”

他又問,“隻是你敢嗎?”

瘋了。

宋徽宜看著他把槍收回的動作,腦子裏隻剩下這兩個字。

這話也在周成國的意料之外,他身子一頓,握著刀柄的手下意識更向裏推了一些。

痛!

脖子上的皮肉很薄,出這樣一點血就已經疼的她渾身都在顫,恨不得將脖子縮起來。

但她隻能抬起頭。

一旦低頭,刀隻會貼的更深一寸。

宋徽宜心怦怦直跳,跳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手腳開始發冷發軟,麵色也逐漸蒼白。

周成國已經開始倒數。

他一步步拽著她後退,而旁邊的軍官,眼前的男人,都無動於衷的看著他們。

甚至眼前的男人,眼眸低垂,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不知他哪來的自信,料定周成國不敢引爆炸藥。

他們為防不慎打中炸藥,不敢開槍。

宋徽宜想,男人不開口,應是要默認放周成國走。

他們不會救她!

如果她上了船,周成國不會留她活口。到時隻剩她和周成國,男女體型的差距,她的優勢就會少了很多。

又在船上,就算僥幸跳船,活命的機會很小。

再僵持下去,他們沒事,她的命就沒了。

她可不想把命丟在這裏。

她仰著頭,雙手自然下垂,趁著周成國的注意力全部在眼前男人身上,不動聲色的將手袋的拉鏈拉開,摸進了手袋。

握住冰冷的刀身,她才感覺心中稍定。

死到臨頭,她隻有自己救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三……二……一……”

一落地的瞬間,宋徽宜剛要拔出口袋裏的手,誰知一陣淩厲的風拂過她的麵頰,旁邊的男人突然就鬆了力氣。

刀背砸在她的腳上。

他停頓了兩三秒才倒地,同時,一股溫熱的東西噴到了她的右側臉頰上。

很多。

她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

饒是她沒有伸手摸,也知道,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