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過去,春天來臨。在櫻花尚未來得及長出花苞的寒冷春日,卡卡西來到在忍者學校,把我拖到某棵在女生間很具名氣的情人樹下,說是有話要對我說。
下個月我就正式升中忍了。卡卡西眉不抬眼不貶,一板一眼地說。
喔。我應了一聲,覺得不太禮貌,又淡淡地添了一句:恭喜。
卡卡西雖然早就習慣了我的疏離,但仍對我的反應感到不滿,隻是沒有表現出來。他用死魚眼凝望著我的黑瞳好一會,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我也沒有作聲的意思。於是我大剌剌地抱著雙臂,跟他大眼瞪小眼。瞪視良久,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沒這麼跟卡卡西鬥幼稚過,於是玩心一起,讓一勾玉的兔子眼出來透透氣。
果然,卡卡西一看到我的兔子眼便驚訝得兩眼瞪圓。
怎麼變紅了?卡卡西問得很天真。
血繼限界唄。我感到意外,……你不知道宇智波家的寫輪眼?
……沒見過實物。卡卡西斂去驚訝的表情,一心捂著嚇得心臟快要跳出來的胸口,別開了臉低聲說著:嚇了一跳,差點忘了你是宇智波家的……什麼時候開眼的?
得到我媽死訊的時候。我輕巧地說。回想起來,當時我也沒發覺自己開眼了,是翌日剪妹妹頭時在鏡中偶然看見了眼睛的變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回事。事實上,之前傳令忍者會以怪異的表情望著我,正是因為他看見了四歲的小不點竟然覺醒了寫輪眼。
卡卡西聽後稍稍沉默了。然後,像是在努力扯開話題似地,他突然說:總而言之,我升上中忍,你該請客替我慶祝吧?
如果是銅鑼燒大餐的話,我也不反對請客。我說,答應了。
……你真是夠了。卡卡西翻了翻死魚眼,然後邁步離去。
在卡卡西離開前,我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在情人樹下跟我聊這些?我望著頭頂的樹枝,問:在天台之類的地方也可以說吧?
因為兩人在情人樹下時,有潛規則不準其他人接近。卡卡西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著我,儘管我想要說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我也不想被閒人聽去了。
卡卡西說罷,給我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走了。
當我回到課室,看到的是一群臉上掛著曖昧笑容的小鬼頭,對我陰陰地笑著。我用手甩甩髮,嘴角勾起了冷笑。想要八卦?小鬼頭們,夠膽子便來問我,哼哼哼。
就在我想著如何把卡卡西給我的麻煩雙倍奉還時,有人喊了我的名字。
是伊魯卡。
伊魯卡,沒想到你膽子不小。說吧,想知道什麼?我揚起眉,說著。
不、不是,是外麵有人找你。伊魯卡向來對冷淡的我沒軏,見我這樣說了,立即慌忙搖頭。
於是,我又很囧地被人拖到情人樹下去了……。
該死的潛規則。情人樹其實是密談地點而不是告白地點,是這樣的吧!
竟然是你。我雖然向來淡定,但不知為何,隻要看到眼前人對我微笑,我的嘴角便抽啊抽。——尤其今天的他還笑得更陽光燦爛了。
我說過我會記下你。波風水門微笑。今年十六歲的他,個子長得不矮,讓我這個小孩子仰望得頸子發酸。
找我有什麼事?我說得很不客氣。一想像到我同時被兩件謠言纏身,我的眉便皺得老緊。
自來也老師說我已經可以自行收徒了。波風水門說。
所以?
我想收你為徒。波風水門給了一個既是意料之中,但亦是意外的答案。
……我連下忍都還不是。我說。
我並不著急,可以等。他說,頓了頓,又說:你可以在畢業後才回覆我。
……為什麼是我?我不解地望著波風水門。
我認為,波風水門把他的手放到我頭頂,撫摸。你作為忍者,相當地具有魅力。
很抱歉,有人持以相反的見解。我淡然一笑,他說我不適合當忍者。
波風水門稍稍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將來會有一番大作為。他肯定地說。
我成績可是很一般。我道。
可是你會超前的,不是?
波風水門說罷,藍色的眼睛堅定地凝視著我的黑眼睛。我毫不畏懼地回望著他。直至上課的鐘聲響起,他才抱歉地笑了笑,瞬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