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子的喪禮舉辦得很簡單,也很複雜。

簡單的是儀式。在刻了小夜子名字的碑前唸唸經,說些悼念的說話便完結了。事實上儀式也不得不簡單,因為在這次戰爭中殉職的忍者不在少數,我們剛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來使用喪禮會場,連感覺悲傷的時間也不充足。

複雜的是宇智波家族。

這次到來的除了向來跟小夜子感情很好的美琴姐姐,還有宇智波的年輕族長富嶽及幾位宇智波長老。這時富嶽與美琴尚未成婚,但也已經訂了親。富嶽輕聲地安慰著伏在他懷中哭泣的美琴,眼睛卻望著英雄碑,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身為喪家的我與帶土站在旁邊,接受眾人的致意。這些天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的帶土,在眾人的致意下,通紅的眼睛裡漸漸又積滿淚水,隻是強忍住沒有把淚水流出來,讓他看起來怪可憐的。

我當然沒有哭。

沒有表現得很悲傷的我,被認為年幼不懂事,被到來的來賓摸摸頭頂,抱了抱,還被賞了糖果。我不喜歡洋菓子,便把一些糖果分了給帶土。帶土含著糖果,淚水終是流出了眼眶,人卻是在笑。

止水,好乖啊,糖果很好吃。帶土拭了拭淚,又道:你也吃。

我望著帶土含淚的眼睛,皺了皺眉,終究是順從地吃了。帶土見狀,咧嘴笑了。這時我想起了父親,於是走過去把糖果遞給父親。

乖,我不吃。父親撫摸著我的妹妹頭,打發著我。他正在與宇智波的長老們談話。

你答應就太好了。其中一個長老這樣說著,沒有望我一眼。那麼一切事宜,日後再行相議。

是的。父親向長老低頭行禮。於是長老們離開了喪禮會場。

我與父親向來都對宇智波的長老們沒有好感,所以對於父親答應長老們的事情,我感到相當的好奇。待長老們全數離去後,我抬起頭問父親:爸,你們在說什麼?

……止水,告訴爸,你喜歡木葉嗎?父親把我抱起,苦澀地問道。父親的問題讓我想起漫畫中的宇智波一族企圖叛變的事情,讓我心下一沉。但我仍是老實的回答了父親的問題。

不討厭也不喜歡。

止水,爸知道你與帶土不同,你很聰明。你知道爸想做什麼,對不對?父親又問。

爸想替媽報仇。我沒啥表情地說,爸雖然知道媽的死怪不得木葉,可是不把帳算到木葉頭上,就連可以責怪的對像也沒有。

爸很愚蠢吧。父親苦澀地笑著。

你隻是很痛苦。我說,你不過是在選擇自己的人生,沒有人可以責怪你。所以想做就做吧。——又抑或,其實你想我阻止你?

……止水,你真的隻有四歲嗎?

我快五歲了。我雙手支腰,胸膛一挺。

然後,父親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