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帶隊的上忍,你隻要裝病就不能成行。我說著毫無職業道得的話語。愚蠢的波風水門啊,我不介意你沒信守承諾,但違反信約的代價,你卻不能不付出。
我知道你這是在怪責我。你要對我做什麼也行,但付出代價的人卻不能是卡卡西。他是無辜的。波風水門說罷,把雙唇抿成一道線,擺出一副要殺就殺吧,我讓你殺的大義凜然的樣子。看到他這樣,本來就沒生氣的我不禁莫明火起。儘管如此,叫他去死的話語我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望向被父親糾纏著的卡卡西。波風水門有一句話是說得沒錯的,那就是卡卡西是無辜的。儘管父親是個鬼才,且理性依然存在,但我很清楚他的精神世界已經失衡了。如果卡卡西真的住進我家,他一定會被扭曲,變得不幸。而且,父親此刻真正需要的人,是我。
父親,帶土已經死了,你就放棄吧。我說。
父親聞言,露出嚴肅的表情,對我說道:帶土的眼睛還活在他身上。至少這代表帶土還沒有完全死透,不是麼?
那不過是一件活著的最高遺物。它的本質其實跟媽媽的照片沒兩樣。我淡淡地說著,那件遺物相當脆弱,離開眼窩就會壞掉;而且還會跟著眼窩的主人四處晃,想看的時候可能因此看不見,還不如隨身帶著帶土的照片來得便利。
……也許你說得對。父親露出疲倦的神色,走到病房角落拉了張椅子坐上去,默默不語。
用手掩著寫輪眼的卡卡西擔憂地望著我。他走近我身邊,輕聲問道:叔叔他是不是已經……?
你有見過能被道理說服的瘋子嗎?我稍稍皺眉,回以輕聲的回答。我還沒看到帶土的眼睛呢,讓我看看吧。
卡卡西放下遮掩著左眼的手,把紅眼睛露出來。
紅色的寫輪眼與我對視著。
這就是帶土。再也不會說話,也不會對自己露出笑臉的帶土。這時,我才真切理解到帶土確實永遠離我而去。
眼睛在發燙。難道這就是淚意嗎?
我低頭用手捂著雙眼,隻感到眼睛燙得發疼,淚水卻依然沒能落下。
我果然是個涼薄的人。
我緊握拳頭,自嘲地如此地想著。被我握痛了手的鼬,用雙手緊緊握著我的右手,彷彿在對我說我就在你身邊,一切都不要緊的,讓我心頭感到微妙的溫暖感。我告訴自己這不過是錯覺,但還是不住地放柔了握著鼬的小手的力道,好讓自己不會弄痛鼬的小手。
止水。鼬緊握著我的手,喚我的聲音卻很輕。
我沒事。我抬眼望著他,平淡不過地說道。忽然,鼬扶著我的後腦瓜,把我的臉往床上壓去。鼬不合氣氛地撲甘來,整個人趴在我背上,他的力氣加上體重讓我一時間不能從被子中抬起頭來。鼬,給我下去。
噓。鼬輕聲在我耳邊說著。溫熱的呼息吹在我的耳朵上,讓我耳朵不禁發癢。止水,你的萬花筒寫輪眼開了。
原來如此。眼睛發燙不是因為淚意,而是在開眼。
我要睡了。我突然下達逐客令。沒有理會眾人的驚愕,我由得自己被壓趴,逃避現實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