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人聲鼎沸。
紀星小心地避開擁擠的人潮,她在夾縫中找了個不起眼的座位坐了下去。
阮珊此時正在參賽席候場,她提溜著眼睛往觀眾席看來,掃視一圈後終於在陰暗的角落找到了自家陰暗的小師妹。
鵝黃新綠的衣裙襯得她更加清新活潑,她跳起身朝紀星歡快地揮揮手。
紀星左顧右盼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人注意這她才鼓起勇氣舉起手給阮珊比了加油的手勢。
那張臉上的情緒很簡單,開心或傷心都直白地寫在了上麵。
阮珊似開了屏的孔雀,一張臉多了因激動而染上的紅潮。
“你看見了嗎,小師妹與我打招呼了!”
“哎,她平日都不願搭理你們的,你說我在她心目中是不是特別不一樣!”
“沒想到她真的來給我加油了,那我更要把那江尹打得鼻青臉腫了!”
沉修渡的肩膀快被她搖散架了,他苦著一張臉對著阮珊的詢問連連點頭。
不就是朝她打了個招呼,她至於這麼激動嗎?不過,明明是大家不太在乎小師妹吧......
他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驚得一愣。
好像,這麼多年裏確實沒有人在意過她,為什麼呢?
前十年的她似一縷不被人注視的幽魂,如果阮珊不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他或許餘生都很難想起自己曾有一位這樣的師妹。
“你怎麼在發呆?哎呀,要到我了,我可不能出醜,一定不能讓小師妹白來一趟!”
阮珊搖了搖陷入沉思的沉修渡,不過沒等到他回神下一秒她又急急忙忙地跳下了參賽席,隻給他留下了翩躚似蝶的背影。
沉修渡茫然地看了眼已經立在了比武台上的少女,她緊繃著一張臉,不知是生氣還是緊張。
阮珊是一名金火雙靈根的陣修,頗得景華真傳,她的天賦極高,即使是雙靈根其修煉速度與領悟能力也超出別人一大截,因而並沒有人敢輕看她。
就是實戰經驗有些少。
陣法是以陣石、陣旗甚至是符篆等特殊的材料為陣眼的法術,與符修相同,陣修也同樣需要與陰陽五行、萬物靈氣溝通交融。隻是雖常說符陣不分家,但紀星本人實在沒什麼其他的天賦。
江尹是一位身材高大長相深邃的男子,他穿著寬鬆風流的衣袍,露出了蜜色的肌膚。
在一眾修士中還是有些名氣的。
原來就是他這個垃圾啊,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的。阮珊斜睨了江尹一眼,臉上是止不住地嫌棄。
“這位修士為這樣看我?”江尹疑惑地看向她,眸光深沉。
“沒什麼,記住我,我待會就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阮珊揮拳笑眯眯地回了他一句。
這便是沉修渡的師姐嗎?
江尹嘲諷似的勾起嘴角,體內靈力翻湧,蓄勢待發。
紀星看著台上一點鵝黃的身影快速地躍動了起來。
阮珊和對麵的男子皆為金丹中期,對麵的男修還是名實力強悍的體修。她的體術自然無法與對方相比,因而想要布下陣法隻能先努力找到合適的距離。
布陣速度與陣法的覆蓋範圍常能體現一名陣修的實力,她對阮珊了解的不多,但是這位天賦異稟的師姐顯然是攻防雙修,而且她的體術的優秀程度也出乎紀星的意料。
一上來便是裹著風勁的拳掌,江尹的身子卻輕盈如風,他騰空躍起,左腳掌狠狠地掃過阮珊大腦後麵的死穴,墨黑的發絲被烈風纏繞成圈,就在眾人以為阮珊要這麼結結實實挨上這一腳的時候卻見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彎腰向另一側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