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才吃飽飯,由一群美人簇擁著玩樂消食,蒙眼捉了半晌也捉不到一隻溫香軟玉。正扯掉眼罩想要發火,便見大敞殿門處,忽而冒出一道清雋剪影。
雪白貂裘間隙翻著垂墜耀目的紅浪,對比如此鮮明,幾乎頃刻抓住的皇帝的眼球。
隨著那人走進,那張被殿外天光模糊輪廓的臉愈加清晰,逐漸顯出飛揚靡豔的容貌來。
他眼前蒙著白綾,卻絲毫無法遮掩那一身美人骨,舉手投足動人心弦,定力稍差之人根本無法抵擋。
好巧不巧,斜雲國皇帝就是那種定力極差的草包。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美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淺紅唇瓣微彎,甚至掛著一抹盈盈笑意。
皇帝登時雙膝一軟,恨不得直接將傳國玉璽捧至美人麵前,隻求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而事實上,他也準備這麽做了。
眼看著斜雲國皇帝就要向著自己來一波滑跪,君尋卻是上前一步,出手如電,一把揪住對方衣領,將人反手一拋,頃刻間摔入瓜果杯盞之中,半晌沒爬起來。
容華千防萬防,竟沒想到君尋竟對皇帝出手,直接被他的行為驚到,愣在門口。
殿內鶯鶯燕燕也被變故嚇得尖叫起來,亂七八糟地要向殿外跑,卻被迅速反應過來的容華一拔劍,盡數嚇了回去,隻得抱頭擠成一團,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斜雲國皇帝被這一下摔得七葷八素,靠著背後殿柱尚未爬起,那雪裘紅衣的美人卻已上前來,正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望”向他。
“大、大膽!”
皇帝色厲內荏,實際已抖如篩糠:“你這是辱君,你該死——啊!!!”
君尋懶得聽他廢話,直接抬起一腳,重重踏上他一側胸口,發力碾了碾。
皇帝才即位不久,這輩子都沒見識過這般“反賊”,登時疼出了殺豬叫,卻被對方愈發加重的力道硬壓了回去。
極致的疼痛下,他忽然意識到,這城主如此厲害,卻不殺自己,想必是來談條件的,當即大叫一聲,求饒道:“這位,這位壯士!有什麽要求盡管提!輕點、輕點啊嗷嗷嗷——”
君尋沉著臉:“雲斜國發往中州的使團要出發了,對麽?”
皇帝忙不迭點頭:“是的,是的!您有什麽吩咐!”
君尋低笑一聲,幽幽道:“我要當領隊,帶五個人。明早若沒見到符節與文書送來驛館,就把你的腦袋割下來,給這些美人當球踢,明白了麽?”
“明白!明白!”
皇帝都要疼哭了,甚至懷疑左側肩胛骨已然被這美人踩碎,滿口答應,保證明日天不亮就讓人將東西準備好送到後,君尋終於點頭,帶著容華走出了正殿。
外麵侍從早就聽見裏麵動靜,隻是陛下一直喜歡玩些有的沒的,都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衝進去,見君尋安然無恙地出來,終於鬆了口氣,各幹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