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總沒給李主管太多眼神,隻對雲辰說:“你也該下班了吧?”
“是。”雲辰回答,“是該下班了。”
令狐總說:“那咱倆一起走吧。正好有個事想和你說一下。”
聽著令狐總和雲辰說話熟稔的語氣,李主管和老張身子都僵硬了,他們的背部發涼,渾身不自在。他們臉色僵硬了,麵部表情一動不動,目光凝視著雲辰,驚駭的神情幾乎溢滿了整張臉蛋。
雲辰瞥李主管一眼,淡淡笑了,說:“那我就打卡下班了?”
李主管這時候哪裏還敢說不,嘴角像被線提拉的木頭一樣往上爬出一道僵硬的笑意:“嗯,嗯,去吧,去吧。”
雲辰朝他們擺擺手,就跟令狐總往外走。李主管、老張等人看著二人的背影,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過了片刻,他們也急忙上前,笑容滿麵地把二人送到電梯口。
令狐總客氣說:“不用送了,你們也下班吧。”
等令狐總和雲辰進了膠囊電梯。
當膠囊電梯門徐徐合上,李主管和老張他們一排站著,仍然流露出笑容。然而,隨著電梯開始升騰,令狐總的身影也逐漸離他們遠去,他們的笑容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半恐懼的迷茫表情。
電梯裏,令狐總便和雲辰寒暄起來:“和同事相處都可以吧?工作做得怎麽樣?”
雲辰想著剛剛和自己和李主管他們吵嚷得那麽凶,令狐總從電梯出來後多少還是能聽到一些的。不過令狐總就算這麽問起,雲辰也沒打算多說什麽。比起抱怨同事,雲辰還是更想知道令狐總找自己是要幹什麽:“都挺好的。不過,我可真沒想到令狐總會特地下來找我一起下班!”
“見彼此投緣,交個朋友嘛。”令狐總說著,眼珠一轉,笑問,“昨天中午不是剛好碰到你和你的朋友嗎?”
聽令狐總提起中午遇見的朋友,雲辰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是奧斯汀。說實話,奧斯汀也算不上是他的“朋友”。雲辰隻好半尷不尬地笑笑。
令狐總卻繼續說:“你那朋友是明星嗎?是模特嗎?”
雲辰忙笑著說:“不,不是。”
令狐總感歎道:“他長得那麽標致,我還以為是藝人呢,竟然不是?那他是做什麽的?”
雲辰有些尷尬,隻說:“他啊……其實我和他不熟,就見了兩三次而已。那天也是碰巧在餐廳遇上的。要說他是做什麽的,我也不太清楚。看他的年紀,可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沒開始工作吧。”就奧斯汀那脾性那家底,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工作吧。
令狐總笑著說:“是嗎?他是哪個學校的畢業生?”
“不知道。”雲辰答,“我和他真的不熟。”
令狐總又問:“那你們怎麽認識的?”
雲辰聳聳肩,還是那一句:“朋友的朋友。不是很熟。”
令狐總笑了,說:“一回生二回熟。多見幾回,就是好朋友了。”
雲辰聽出了令狐總對奧斯汀的興趣,便苦笑道:“他的脾氣不太好,怕不會得罪您啊。”
“我今天也看出來了。不過,年輕人有個性是好事。我就喜歡交這樣的朋友。”令狐總笑吟吟地說。
這時候,電梯門打開了。令狐總一邊和雲辰踏出電梯,一邊從手裏拿出一張邀請函,遞到雲辰麵前,說:“拿著。”
現代人已經習慣於通過電子方式進行交流,而減少了使用紙質邀請函的需求。然而一些有錢人仍然堅持采用紙質邀請函來表達他們的隆重,以此象征禮儀的重要性。
雲辰接過這紙質邀請函一看,便見上麵燙金字體寫著“喬遷派對”四個字。他抬頭問道:“老總你要搬家呀?”
“嗯,以前住的地方不夠大,就新買了一個莊園。”令狐總故意裝作不經意但又透出幾分得意之色,“把你的朋友也喊來一起看看嘛,人多熱鬧。”
雲辰一臉尷尬:“那我問問他,但他不一定會答應。”
令狐總笑一下,拍拍雲辰的肩膀:“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說完,令狐總也不管雲辰什麽反應,徑自往前快步走入他的那輛蝙蝠浮空車裏。
浮空車裏,人工安全駕駛員已恭候多時。看到令狐總上車,司機便問他:“剛剛您是在跟那輛坐素車的小夥子說話呢?”
所謂的“素車”,就是不加任何裝飾、沒有經過改裝的原廠素色浮空車,屬於浮空車鄙視鏈的底端。因為這種車從車頭到機翼都光溜溜,就透出一股“光是買車上牌就已經砸鍋賣鐵現在連刷個漆都沒預算”的窘迫感。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有關單位的公務車。
這種車一般比較低調統一,不會做太多個性化的設計。
當然,令狐總不認為雲辰開的是公務車。
“一般開素車的都是那些被消費主義洗腦的傻子窮比”——令狐總和他的司機都是這麽想的,所以提起雲辰的時候語氣多有輕蔑。
司機說:“令狐總怎麽還請他到私人派對?”
令狐總笑了:“他有一個朋友,十分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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