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司機從控製台的360°無死角視窗裏看了一眼在車子背後匆匆經過的雲辰,“這姓雲的小子其實也長得很整齊模樣了,怎麽,他朋友還更漂亮?”

令狐總想了想,咂咂嘴,說:“不一樣。”

司機謔喲一聲:“看來令狐總很喜歡他的朋友啊。那他朋友可就有福了。”

令狐總笑著說:“他那個朋友看著也是愛穿名牌但錢不多的,看著高傲,其實也是虛榮,這種貨色我見多了。別看他今天對我愛理不理,等看到我的莊園,怕不是立馬就貼到我身上甩都甩不掉了。”

說到這個,令狐總滿臉得意,一手搭在真皮靠背上,手指仿佛在彈鋼琴似的在牛皮上愉快地跳動。

另一邊,雲辰也乘坐著他樸實無華的素車回到家中。

危衡也已經在那裏了。

他和危衡的婚姻明明才沒開始多少天,他和危衡卻好像從一開始就是一對“老夫老妻”,他們之間有著驚人的默契,仿佛相處多年一樣。他們喜歡在壁爐旁邊一起看書,他們喜歡在開放式廚房外邊一起吃飯,他們也喜歡在臥室裏一起看智能牆上的信息流動……總之,他和危衡的生活簡直是比想象中還棒許多。

雲辰都想感慨:應該一早就和他結婚啊!

他們吃完晚飯後,就在臥室看看信息,時不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幾句。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直到夜晚漸漸深入,暗暗地提醒著他們該睡覺的時候了,危衡便合上書本說:“準備入睡了,要關燈嗎?”

雲辰點了點頭。

危衡把燈關掉,才脫下衣服躺在床上。

雲辰像是想到什麽,問道:“我記得之前你還是脫了衣服再關燈的,怎麽這幾天都關燈再脫衣服?”說著,雲辰玩笑道:“該不會是害羞吧?”

“不是。”危衡說,“因為我每次在你麵前脫衣服,你的心跳體溫呼吸都變化很大。我怕對你健康不好。”

雲辰:……

雲辰一下特別尷尬,他的臉發紅,嘴唇緊繃,從喉嚨裏發出幾聲幹澀的咳嗽聲。他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像是為了緩解尷尬,他嚐試著扯開話題,重新開始聊天:“我今天又看見奧斯汀了,他希望我聯係你見麵,他想認識你。”

危衡說:“沒問題,你安排吧。定好了告訴我就是。”

雲辰訝異地說:“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排斥和羅莎家族的人接觸嗎?”

“不會排斥,我在軍部也會碰到他們家族的人。”危衡說,“我對他們沒任何意見。”

危衡的確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反感,但也沒有好感就是了。就像是麵前擺了一束香噴噴的鮮花,危衡不會因此咳嗽過敏,但也不會享受欣賞。

雲辰轉過臉,看著暗室裏危衡模糊的輪廓:這個男人不會感到熱也不會感到冷,不會感到討厭也不會感到喜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確很不像一個“人類”。

對於五感異於常人的危衡而言,雲辰在黑暗中的注視就跟探照燈一樣引人注意。危衡忍不住說:“你在一直看著我?”

雲辰愣了一下,頓了半晌,說:“我……我經常在想一個問題……”

“你說。”危衡說。

雲辰的腦海裏閃爍過一幕幕的畫麵:是他親眼看過的少年危衡被霸淩,也是他想象中的危衡在孤獨的宇宙裏毫無防備地被隊友刺傷……悲傷漫上雲辰的心頭,他低聲問道:“你真的不會疼嗎?”

危衡回答得很幹脆:“不會。”

雲辰不自覺地把手放在危衡的後背上:“當達西在背後捅傷你的時候也不會嗎?”

危衡說:“不會。”

雲辰惘然,絮絮說:“雖然疼會讓人很難受,但這是人體一個自我保護的機製。如果你不會疼的話,怎麽知道自己身處危險呢?”

“我能感受到自己生命體征的變化,比任何人都敏銳。”危衡感受著背脊上雲辰手心傳來的溫度,“就像現在,我的心跳已經達到了150,這是一個危險的征兆。”

雲辰驚訝困惑:“為什麽突然……”話說到半途,雲辰想起來了:“對了,你說叫我不要從你背後‘襲擊’你,而且你被我碰了會覺得緊張,是因為這個嗎?”

“應該是。”危衡說,“你的觸碰會讓我很緊張。”

雲辰忙把手縮回來:“不好意思。”

“沒關係。”危衡答道,“我知道我喜歡這種感覺。”

雲辰愣住了,他的手仍然停留在半空中,而他卻聽見危衡低聲說道:“你能再撫摸一下我的背脊嗎?如果你願意的話?”

雲辰依舊呆滯著,卻覺得心裏湧起一種強烈而溫暖的感覺,他輕輕地伸出手指,撫摸危衡的背脊。雲辰手指滑過危衡的背,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立即被危衡那強壯而有力的肌肉所驚豔。他的指尖慢慢地移動著,一邊輕柔地撫摸著,一邊感受著危衡完美的肌肉線條。

某一個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摸一隻巨大而溫馴的貓。

“被撫摸是什麽感覺?”雲辰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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