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二月二,正是踏青登高的好時節,此時武帝殿內卻是靜悄悄的,殿外本來站崗的禁軍士兵也是一個不見,石台之上石碑之前,一個身穿龍袍身材高大的身影靜靜的立在那裏,正是當今大周皇帝李佐國。
李佐國抬頭看著石碑上的大字,臉上留起了長長的胡須,當了這十幾年的皇帝,李佐國身上原本還比較稚嫩的感覺已經完全被威嚴所取代,如標槍一般站立姿態還是像當年一般鋒銳逼人,這十年李佐國練武不綴,三十三歲的李佐國正是人生中最年富力強的時候。
“父親,你看見了吧?兒子已經將大唐變成了大周,現在大周是最強大的帝國,周邊的國家基本都被征服,你對大唐忠心了一輩子,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心情?隻有以後兒子見到你以後再問你了,明年兒子要對南詔動兵了,醫藥局已經研製出能夠防止疫病的藥物,以後南邊的厲瘴不再是阻擋大軍前進的障礙了,大周的疆土現在比大唐還要大一倍,明年還有兩個巨港要開始使用,一個叫上海港,一個叫香港,父親,這個名字你知道是怎麼來的?兒子隱瞞了一些事情,”李佐國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其實,兒子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兒子是來自未來的一縷靈魂,現在大唐沒有了,大周崛起了,那麼以後的曆史還是兒子知道的嗎?原來的曆史父親也沒有死啊?”
李佐國臉上露出了疑惑,這些話李佐國在心裏埋藏了將近二十年,在李嗣業的靈位前說出來心中也是一暢,李佐國眉頭微皺,是啊,現在曆史已經不是李佐國熟悉的了,已經是麵目全非。
雙手在背後一握,李佐國甩甩頭,將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管他呢,反正再怎麼變,自己百年以後也管不著了,說不定這裏不是地球呢,想到這裏李佐國臉上露出了一個頑皮的笑容,要是有臣子在邊上看到自己威嚴厚重的皇帝會露出這樣的笑容,隻怕會驚得下巴都掉到地上去。
李佐國邁開步子,走到了石碑之後,大殿上一個人都沒有,連和李佐國形影不離的鄭春雲大總管也不在,李佐國看看周圍確實沒人,在石碑後麵蹲下身體,嘴裏喃喃的說道:“龍身的後爪上方第三塊鱗片。”手在石碑下麵雕刻的金龍上麵摸索著,突然,李佐國眼睛一亮,“找到了。”
手指用力一按,龍身後爪上麵果然有一塊鱗片能夠動,這塊鱗片看上去跟其它的鱗片毫無區別,但在李佐國一按的時候,這鱗片卻陷了下去,石碑底座“嗬嚓”一聲彈出了一個石匣子,石匣子整體都鑲嵌在石碑底座上,沒有彈出之前看上去天衣無縫,石匣子不大,隻有兩個巴掌大,高度也不高,三指高。
李佐國拿起這個石匣子,咧嘴笑了起來,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白布包著的布包,李佐國輕輕的將石匣子連同布包放在地上,打開布包,裏麵是一層層書頁大小薄薄的金箔,金箔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李佐國小心翼翼的將這厚厚的一疊金箔放進石匣子,將石匣子的蓋子蓋上,放回了原位,左右看看,李佐國滿意的點點頭,根本看不出來這裏鑲嵌了一個石匣。
李佐國臉上頑皮的笑容又冒了出來,自言自語道:“用金箔寫東西過個千年也不怕壞掉,老子將自己是未來來的人的事情全部都寫在上麵,包括汽車,飛機,上網這些全寫上去,要是千年以後或者幾百年以後有人發現這東西,隻怕會大牙都嚇飛了吧?”
李佐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彎了腰,但眼淚卻滴了下來,這個秘密自己通過這種惡作劇的方式寫出來,卻令李佐國感覺到一陣孤寂,自己畢竟還是一個人在古代啊,沒有人能夠分擔自己心中的秘密,寫出來要好受些,畢竟自己是成年了之後才來到這個世界,李嗣業夫婦對自己不能說不好,但感情怎麼說都不是放開胸懷,李佐國知道自己的感覺,自己骨子裏還是一個現代人,哪怕在這裏再怎麼風光,貴為皇帝,其實還是隻希望自己能夠回去,回到那個有網上,有qq聊天的地方,哪怕隻是回去做個普通人。
李佐國擦去臉上的淚珠,挺起胸膛,又看了一眼父親的石碑,堅定的邁開腳步走向殿外,武帝殿最外麵停著皇後阿麗兒的車架,禁軍兩千人也在外麵,大周太子李仲飛也在等著父親,阿麗兒和李仲飛都不知道,李佐國為什麼要將所有人趕出正殿,自己留在殿中。
李佐國走出了大殿,外麵陽光耀眼,走過長廊,左右石像似乎都對為李佐國致敬,巨大的石門前,李佐國看到了自己的護衛,阿麗兒正撩起馬車的簾子,擔心的神情說明阿麗兒十分憂心李佐國,阿麗兒馬車邊一匹黑色的駿馬上一個明顯是混血的少年正在對阿麗兒說著什麼,這個英俊的少年正是當今太子,阿麗兒和李佐國的第一個兒子李仲飛。
鄭春雲還是老樣子,歲月似乎沒有在鄭春雲臉上刻下痕跡,看著李佐國走了出來,鄭春雲的臉上明顯一鬆。
李佐國不徐不疾的走下了台階,心裏突然想到,自己的帝國叫大周啊,宋朝開國皇帝推翻的國家不正是後周嗎?要不要告訴兒子,以後看到叫趙匡胤的家夥就先一刀“哢嚓”了,隨後搖搖頭,誰管得了那麼多呢?難道還要將以後有可能出現的事情都說出來?
李佐國加快了腳步,想起了自己在金箔上麵最後留下的話,不由露出了一個回味無窮的笑容,整張金箔隻寫了幾個字“李賽夢回唐朝,是為大唐烈。”(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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