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衛詩去加州後,他就知道有問題,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將這一帶的餐廳全部找遍了,這才找到他們。
“罵我之前先把他送到醫院去吧。”衛詩也不抵賴,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情況似乎不太好的賀蘭雪。
流逐風也懶得管衛詩,走過去將賀蘭雪扛起來,大步邁出餐廳,跨進自己的專車。
衛詩緊跟了過去。
診斷結果很快出來了。
流逐風和衛詩看到診斷書,麵麵相覷。
竟然是低血糖。
竟然是低血糖!
他又不減肥,哪裏來的低血糖!
“患者似乎很久沒有進食了,而且,壓力也太大。情緒波動太劇烈,所以造成昏迷。”這是醫生的解釋。
衛詩想起桌上那盤幾乎沒動的牛排。
“見鬼,我還以為那家夥想通了!”流逐風鬱悶地錘門道:“早知道,就不該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
“沒想到現在還有這樣不忘情的男人。”衛詩盯著天花板,一聲喟歎:“我是不是該考慮移情別戀了?”
相比之下,流逐風成天沒正經,嘻嘻哈哈的,怎麼看怎麼不可靠。
流逐風自然聽到了她的腹誹,用眼睛剜了她一下,然後坐到對麵,翹著二郎腿。很嚴肅地問:“說吧,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跑來招惹他?”
“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衛詩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道:“而且,賀蘭雪一點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恐怖。”
知道了伊人的事情後,他並沒有一絲一毫遷怒她的意思。
溫文儒雅,很有教養。
哪裏像流逐風那樣張揚。
流逐風被她的話語頂得一哽,隨即揚唇一笑,很無所謂地回了一句:“是啊,你又不是我的誰,以後你的事情我也懶得管了,隻是,阿雪是我的朋友,這世上任何傷害我朋友的事情,都不能原諒。”
他得替他的小情人好好地照顧她的夫君。
也為師父的錯誤,做一些補償。
衛詩撇撇嘴,不理他。
“算了,我先回去了,如果阿雪醒來,不要跟他說我來過。”流逐風說完,拍拍屁股打算撤走。
“不等他醒來?回去有急事嗎?”衛詩難得見到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夥,雖然口中強硬,心裏還是有點不舍的。
“哦,她明天要出遠門。”流逐風隨口答了。
至於她是誰,衛詩也心知肚明。
獨孤息雖是流逐風的繼母,流逐風卻從來沒有親口叫過她,如果一定要涉及她的名字,便統一用‘她’來代替。
起先,隻是衛詩發現了這個規律,後來,幾乎所有與天啟有點關係的上流社會,都知道了這件事。
隻因為是家族矛盾,子女不承認年強貌美的後母很正常。
隻有衛詩發現不一樣:流逐風並不討厭獨孤息,相反,他非常在乎她。但凡獨孤息單獨出門,他都會不離左右。倒是獨孤息對他的太多,多是淡淡,甚至有點刻意回避。
“我說,你不會是喜歡你繼母吧,成天黏在她後麵,還真不像你。”衛詩不鹹不淡地說了句,然後一眼不眨地觀察著流逐風的表情。
拜托,否定吧,說這隻是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哪知流逐風聽到這番話,一點也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回頭衝著衛詩微微一笑,坦然道:“是啊,喜歡啊。”
那樣的笑容,與平時的吊兒郎當不同,滿滿的都是柔情與陽光。
衛詩怔在了那裏。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那就這樣了,我走了。過幾天我再來接阿雪回國。不過,他低血糖暈倒的事情,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流逐風自語一般扔下一句話,真正來去如風,折身趕回了飛機場。
明天獨孤息要去巴基斯坦,說是有事。聽說那邊不太平,雖然知道他的能耐遠遠比不上師父,可是——他不得不去,不然心會不安。
要讓她時時刻刻在自己的視線裏才好。那麼強的人,好像一眨眼就能徹底地消失一樣。
隻是,這樣不停地追逐著,從一個地方追到另一個地方,從一個高度,追到另一個高度。她始終如天邊豔陽,他卻要成為誇父了。
不管了,追到底吧!
看著流逐風的身影極瀟灑地消失在醫院的拐角處,衛詩還是維持著方才的姿態,形如石化。
那麼,她的敵人——是他的繼母?!
她呆了許久,終於重新恢複思考,待冷靜下來後,又突然平靜了。
衛詩的目光重新轉到了病床上。
賀蘭雪掛著葡萄糖,正睡得安詳。
接到請帖的時候,流逐風倒也吃了一驚,然而上麵兩個鎏金大字著實地刺傷了他的眼。
衛詩和賀蘭雪。
衛詩和賀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