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命定一戰(1 / 3)

第十三章 命定一戰

小漫要是真想就此跑掉聚傑是說什麼也不會跟得上的,不過小漫還是一直知道聚傑在身後,可是突然,一個黑影從身後冒出來,聚傑的腳步聲便消失了,小漫嚇了一跳,她跑回聚傑腳步聲消失的地方,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當她覺得肩上冷冷的時候,已經有好幾把劍架到脖子上。

阿景掏出兜裏的手機,“小漫的短信,說他和聚傑先走了。”她絲毫沒懷疑發短信的對象。

影風站起身,“這倆人,總是鬧鬧又和好。”

“不是,她倆說他們先去少林寺了。”

“哈?”

第二天一早,阿景和影風也出發了,奇怪的是,他們到了少林寺,聚傑和小漫並沒有在場。

神兵基地唐仁的辦公室裏響起了連綿不絕的歡呼,吳均然的罪名被控訴成立了,雖然神兵沒得到那筆錢,但所幸的是他也沒得到,總部已經對在逃的他下達通緝令,並禁止了那些群龍無首的武林幫派的行動,這是一場接近完美的勝利。無瑕和毓籬晉升了指揮官,手下一批人也得到了獎勵,但重頭戲是,唐仁也借由這次對吳家的打壓累積了足夠的人氣,成為了神兵軍團中國部新一代傳奇,上任即日起便要受人敬仰與膜拜,每個人也都會恭敬地叫他一聲:主席。

作為最受新武林人士尊敬的寺廟,少林並不怎麼豪華,不過很宏偉,要進入大堂,首先要經過千階樓梯,對普通人來說,爬完不能通車的少室山已經累得夠嗆了,再爬階梯簡直要挑戰心髒功率的極限,這裏絕不會有不虔誠的信徒出入,不過對於武林基地來說,少林寺無疑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寺內地界較大,外表看去都是些簡單建築,實則內部地形複雜,密道眾多,步行僧、武僧等弟子的修行一日不曾中斷,藏經閣裏秘技數不勝數,這千年基業維持至今絕不是毫無緣由的。

寺廟內沒有任何娛樂設施,影風總算逮到個電腦和同學交流一下,湯思皚的頭像可勁閃,“影風,我家褚衛有和你聯係嗎,他跟康師傅今天都沒來,電話也關機,假也沒請,我好擔心。”

“褚衛和康銘啊,不知道,是嫌你太膩人了吧,少見一個小時都大驚小怪,他不是感冒就是睡過頭了,還沒來得及請假,別擔心啦。”結果,湯思皚什麼也沒回就下線了,影風摸了摸頭,我說錯了嗎,她不會生氣了吧。

阿景翻出手機裏忘記刪除的已接記錄,“他難不成是故意留下號碼的嗎。。。”撥通了,果然,是秦城的聲音。

“又是你對不對,小漫和聚傑在哪?”她咬著牙說,影風剛好經過她的房間,被這強橫又隱忍的語氣弄得泛起嘀咕來。還沒時間多想,便被了完大師叫了過去。

“這就是鋒雷骨和雲布爪嗎。”影風拿著圖紙仔細看起來。

“這兩把是古代鑄件名師雲遊大師打造而成的有魂劍,也曾被稱為神器之一,劍魂在主人死後也就會離開劍身,所以那兩把劍已經腐朽了,因為後來華家的人再也沒有使用這兩把劍,也沒有新的靈魂寄宿於劍身之中,如今要重新打造屬於你的有魂劍,最好的選擇就是找繼承了雲遊大師絕倫手法的當今武林名匠刑鬆大師,聽說他出行歸來了。”

“有魂劍?就是傳說中寄宿了有靈氣的靈魂的活劍嗎,聽說那種劍魂是要自己找尋主人的不是嗎?”阿景有些許興奮,她沒想到神器會離自己這麼近。

“是的,大師打造出能吸引優質靈魂的劍身,有靈氣的靈魂便會寄宿其中,可能是山、草、動物、掌管世間某些規律的神明、或者具有某種能力的靈魂,至於他們會不會認你這個主人,就要看你自己了,反正獨孤家的朝日劍和方家的月葬劍不知道在第三代統領死後寄宿了怎樣的劍魂,始終沒有承認任何主人,劍魂也沒有離去,那兩把劍已經像古董一樣擺了百年了。”

阿景接過圖紙,“信得過我的話,我去找刑鬆大師。”

“我可以自己去的。”影風說。

“我的天馬行空可以更好地避開吳均然的耳目。”

影風想了想,點點頭。他們從了完大師房間裏出來。

“那我今晚就出發,否則大師再出行,不知道神明時候才會回來。”她說,“對了,我聯係不上阿海和奇迷爾,你再幫我打幾個電話吧。”

連阿海和奇迷爾都聯係不上了嗎,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消失,這種巧合讓人害怕,這種時候,認為他們大家是為了給他慶祝生日之類的才約好集體消失製造驚喜實在是不大可能,他的電話打回家裏,影飛還在。他整天在線,要好的同學也接二連三失去聯係,小華禹也很久沒進聊天室了,這真的是巧合嗎。

吳均然怎麼可能閑著,被神兵通緝不是好玩的,這一天,他終於攻破山門闖了進來。果然,他早已打探到了足夠的內幕,直接奔著另一份錢的方向橫衝直撞,影風聯係了神兵,可趕到的卻是白無瑕,在場沒有一個可靠的人,寺內亂了一片。

很快,武僧們從兩邊操著棍子跑出來,輕而易舉地控製了局麵,幾個步行僧從佛堂裏抬出所有的錢,放在空曠的地麵上,了完大師坐在前麵,烈日下,如同佛祖般靜心目視著血腥的戰鬥。

影風也在戰鬥之中,他沒有機會告訴了完大師,不可以把錢交給的任何一方,但大師也並沒有那麼做,他隻是靜靜觀察,影風不明白他的用意,“大師!”他大喊,但沒有回應,一股強勁的力量猛逼過來,裏麵夾帶著欲將人控製的因素,影風立即啟動了全身的防禦係統,同時,腦子也突然異常靈敏,“你是特工組的。。。”差點被控製的心驅使他吐出“敗類”二字。

秦城抬起頭,“你不該扣著阿景不放的。”

“你說什麼?”

“今天,這筆錢,誰都拿不到,我隻是想告訴你,能保護她的人,不是你。”

為什麼說誰也拿不到,他知道些什麼,為什麼叫柯南叫的那麼親切,他們認識嗎,是什麼關係,影風回頭看了看台階頂上大堂前的了完大師,已經閉上了雪亮的眼睛,難道特工組的那個男人,真的能窺探人心?他又想起阿景在房間裏的奇怪電話,“你們一直都有聯係嗎?”

“能救她的,隻有我。”秦城帶著他的魔力消失在混亂之中,打鬥又占據了他的行動,雖然手中沒有劍,他的級別也遠超過這些小角色,他還有閑暇回頭看了完大師,大師雙手合十,這些錢一定要在今天有個歸屬的,幾個步行僧提出幾桶液體,向中間灑去,又拿出火把,然後,點燃。。。

大家都離著老遠看見了這一幕,吳均然發瘋似的揮起劍,卻無法斬去麵前成隊的武僧,熊熊大火在大師身後燃燒,沒有希望了,他們知道自己隻是在拚死掙紮,步行僧們在火焰周圍築起固若金湯的銅牆鐵壁,隨著大師齊念安心經,以此超度了那些為這些身外之物葬送的生命,吳均然萬念俱灰地鬆開了那把純鋼軟劍,無瑕也嚴肅地愣著,這些害人的財富,不要留下霍亂人間了,如果出家之人也有恨的話,那麼,就隻恨這些導致戰爭的人類製約社會的產物。大堂裏的佛像依然穩坐,半睜著雙眼,烈火,仿佛是他溫柔的目光,燒掉戰爭,以及,可悲的欲望。

寺內再度恢複了清靜,影風走到佛堂裏,“大師,我想在這等她回來,順便思考一些事情。”了完大師點了點頭,手中的佛珠又滾動起來。

“請問,刑鬆師父在嗎?”阿景穿過通幽曲徑,終於找到個破磚房。

一個麵目和善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我就是。”

“打擾了。”她彬彬有禮,“我想要鑄劍。”她打開圖紙,“就是鋒雷骨和雲布爪。”

刑鬆看了看圖紙,又上下打量阿景,“跟我來吧。”

沒想到居然會這麼順利,她尾隨大師穿過擺滿兵器的鑄劍房,後院竟然是一片竹林,竹葉落地的沙沙聲給這片淨土蒙上了幾許神秘之色,這裏的空氣比外界清新的多,好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一樣,茂密的竹子間有一塊空地,地上躺著一隻既像獅子又像老虎的白色黑條紋的怪東西。

“這是異獸星辰。”大師說。

“異獸?”原來異獸不隻有奇迷爾而已啊。

“沒錯,要讓劍有吸引靈魂的靈性,需要它的眼淚,不過取得就要靠你自己了,這家夥活的太久,不像以前那麼愛哭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他依然心平氣和,“用你的全部功力代替。”

“全部?”

“對,直到全身經脈盡裂為止,能不能活就看命了。”

“大師,這圖紙可不是偷來的,這是為華家鑄的劍,您不要跟我開玩笑啊。”

他發出兩聲撇清誤會的笑聲,“你才不要跟我開玩笑,我是鑄劍師,不會管武林紛爭的,為誰鑄劍跟我並沒有關係,隻是你要鑄優質的有魂劍,這是必須的原料。”

阿景咽了口唾沫,“我還是從這家夥下手吧。”她走到異獸星辰跟前,轉了兩圈,它能聽懂人話嗎,話說它的耳朵在哪呢?

她開始大講曾讓她胃抽筋的笑話,試圖反其道而行,令其笑出眼淚,可這東西不僅一點反應也沒有,還不屑地把臉轉到另一麵。它的皮毛比石頭還硬,毛發跟針一樣紮人,恐嚇沒有用,哀求也不行,看來實在不是奇迷爾那樣又傻又溫柔的天然呆的異獸啊。黔驢技窮的她坐在那東西麵前苦苦地望著它。

聚傑和小貓被扔進不知名的黑屋,什麼也看不見,開始他們很慌張,但身經百戰的心靈很快平靜了下來,小漫反倒一點也不難過,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聚傑已經悄悄爬上了她生命中不可思議的位置,她想要說點什麼,“恩。。。這裏好冷啊,是不是?”

“說的也是呢,把我們請來也不好好招待,你在這等著,我去臭罵他們。”聚傑運動服的摩擦聲沙沙作響。

“喂。”下意識的向旁邊摸索,卻不小心摸到他的手,他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攬了過來。

她不知所措,該繼續生氣嗎,不應該吧,可是這樣就和好不是顯得很沒誌氣嗎,她想要掙脫,他卻不肯鬆手,“別那麼拘謹吧,都老夫老妻了。”

“什麼啊?別說的好像什麼都做過了一樣。”

“你還想做什麼?”

“我說你。。。”小漫使勁兒推他的手,但還是沒拗過這家夥,他像強力膠一樣緊緊摟著她,“你不是冷嗎,抱一下沒關係吧,我們是情侶啊。”他認真地說。

其實,他的肩膀很舒服,小漫停止了掙脫,不知不覺,二人的手緊緊相握。

阿景靜靜地望著星辰,突然發覺它很可愛,對動物沒有抵抗力的她不由自主摸它的頭,靈氣逼人的大家夥毛發一下子變得柔軟了,它似乎感覺到了那種疼惜而不夾雜絲毫掠奪欲的愛撫,在此之前,所有的人接近它都是為了它的眼淚,為了索取,可是她不一樣,開始時也是帶著目的,可現在突然不一樣了,它昂起頭,像隻普通寵物一樣眯起眼睛,這一自然的舉動一下子觸動了她心中受傷的回憶,她靠在異獸身邊,“克路迪。”

小漫和聚傑似乎沒有半點緊迫感,心想著一定會有人來救他們,輕鬆自在的閑聊,但二人世界很快就結束了,時不時便有人被關進來,大家都緊張又害怕,於是他們開始了安撫工作,門又響了,又要有新同胞了,小漫二人有些口幹。

“你們要幹什麼,放我出去!”被關進來的女孩大喊,小漫二人同時無語,這個聲音是。。。

影風播爛了電話,他不知道小漫他們的電話已經不在他們自己手中,而且,連影飛也失去了聯係,他開始躁動不安起來,這時小華禹的單獨對話框彈出來,“救命!”

他眼睛貼到電腦上,“怎麼了?”他像要把鍵盤敲爆一樣,這個時候,出現一個熟人實在太難得了。

“我在原龍門鏢局的房子,有人要殺我,他們自稱是武林人,救我。”

影風站起身正準備走,電腦又呼叫了,“不要來。”

不要來?到底怎麼樣啊?他剛要打字,對方又說話了,“救命啊!”接著他的頭像黑了下去。

阿景靠在星辰旁邊,如同和克路迪對話一樣和它聊天,它和克路迪有很多相似之處,星辰呢,像是能看見她的回憶,時不時地看她的表情。這時,身邊的電話響起來。

影風匆匆和了完大師說了一聲就跑出去,他撥通阿景的電話,“快,教我用直升機。”

她說了一下用法後,問他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有種不祥的預感,“劍做好了嗎,做好就立刻送到龍門鏢局的總部來,拜托了。”他開的超快,不一會就降落在目的地,他走下飛機,眼前一片狼藉,到處都彌漫著難聞的氣味,這裏的天空根本分不清白晝黑夜,頭頂髒兮兮的烏雲好像隨時都要掉下來,他一邊和阿景通著話一邊向前走,腳下一步高一步低的,突然,腳下軟綿綿的東西躥了出去,差點把他掀翻,他險些驚叫,原來是狐狸,仔細一瞧,這裏到處都是狐狸,有的還在茂密的雜草叢中穿行,它們的眼神比狼還有凶惡,並是不是發出如同用指甲撓黑板般令人起疹的叫聲。

“這鬼地方,你來的時候要小心呐。”他開始快速奔跑起來,穿過雜草叢,穿過狹窄的通道來到大堂後的空地上,吳均然正站在他麵前。

“記好了,龍門鏢局。”影風對著電話說了這麼最後一句。

“你好像並不怎麼驚訝嘛。”盛氣淩人的臉吐出盛氣淩人的語氣,竟然到現在還沒被神兵抓到,梟雄即使在落寞也是帶著光環的,“你已經明白這是個陰謀了?”

影風看了看兩個大漢挾持下的華禹,“兩年來,你一直都在控製這個孩子?”他已經明白之前那句“不要來”大概是小華禹掙脫他的束縛打出來的話吧。

“不說華禹的名字你大概不會上鉤吧,你一直也偷偷關注著南華呢,我也不是沒提示過你啊,他有個同學叫武俊冉記得嗎?”

武俊冉,吳均然,影風恍然大悟,原來他早就為這場陰謀買下伏筆了。

放下電話,阿景忐忑不安,一場生死之搏似乎已經開始,影風還沒有搭檔的佩劍,怎麼能做他的累贅。她站起身,異獸正笑眯眯地看著她,她也衝它笑了笑,為了我們人類的欲求而總是要你難過流淚,實在太糟糕了。這樣想著走進鑄劍房。

“要走了嗎?”刑鬆大師的茶香向外擴散著。

她站在大師麵前,“不,請用我的全部功力鑄劍。”

刑鬆的臉上泛起輕微的波瀾,還是說好吧,他從一個暗格裏拿出珍貴的寒鐵,“這鐵非常珍貴,決定了可就不能後悔了,你可要想好鑄劍對你是否真的那麼重要。”

阿景盤腿而坐,衝著還未成型的寒鐵笑了,當然重要了,不鑄劍的話,要怎麼成就他呢,我要讓他偉大。透過運出的功力的薄霧,她仿佛看見了寶劍閃出的希望,用我的功力鑄造的劍吸引而來的靈魂,一定會承認你這個主人吧,到時候。。。就帶著我對你的夢想去揮動它吧。十幾年的努力從掌中流進冰冷的金屬裏,生命仿佛正在飛向心中所想的人。

兩條相對脆弱的經脈先被震斷了,疼在心裏,血從嘴角流出來。

“現在放棄還不算損失慘重哦。”刑鬆大師說。

“剛好相反,現在放棄才真的損失慘重。”阿景有一點激動,又斷了一條經脈。

她的胳膊有些抬不起來了,但卻並沒有放下,感覺全身的意識都在流失。。。

“好了,不用硬撐了,放下吧。”刑鬆大師又說。

“我可以的。”

“真的夠了。”

阿景很不耐煩地大喊,“我說我撐得住!”

“星辰決定幫你了,用它的眼淚。”阿景抬起頭,刑鬆大師手中的小瓶裏有幾滴銀色液體。

“知道嗎,對於劍來說,鍛造的過程是死祭一般痛苦的,唯有跟它一起痛過,承受彼此的傷口,才能心意相通。”

“說吧,想怎麼樣?”影風說道。

吳均然翹起尖刀一樣的嘴角,“比劍,我已經為你準備了五十個對手,我等不到下屆武林會,就此決出天下第一吧。”

“如果我不呢?”

“那就。。。”吳均然一擺手,他身後的大帆布落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牛筋鋼織成的巨大鐵籠,仔細一看,影風驚呆了,關在籠子裏的,正是這幾天失蹤的朋友們,影飛一個勁喊哥哥,他心裏發毛得更加厲害了。

“明白了嗎?”吳均然打了個響指,“你輸一場,我就殺一個人,隻有都贏才能救他們,現在你可以選擇要不要比了。”影飛停止了叫喊,她也如同所有人一樣靜靜等待著影風的答案。

“就算得了天下第一,無福享受又有什麼意思?”影風說道。

“有什麼意思?你這種小孩子當然不會了解,背負著吳家流傳下來的使命感,被譽為天才的我,擔負著怎樣沉重的責任,爸爸,還有前輩們要看著我完美地洗刷掉失敗的前恥,用天下第一的美名寫下吳家史冊上光輝的一筆,然而現在的我卻要在他們失望的目光中離去。你怎麼可能知道生長在光環下的我失敗時的心情呢,你又怎麼可能了解我對這場對決多年的渴望,華影風,我一直在等你長大,等到現在這種下場,我隻剩下一件可以找回榮耀的事情可做了,你終於長大了,我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怎麼可能放棄呢,這可是,我一生的夢想。”

影風有所觸動了,可是,“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情,是榮耀要你偷神兵的錢,抓走我的朋友和親人嗎,力量,是為了貢獻不是用來自私地尋求不應該得到的東西的,擁有力量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我一直敬重你,可你卻這樣浪費你的才華,正如你所說,你是武林的寵兒,可正因為是身為天才已經擁有太多東西的你做出這種事,我才更加無法認同。”

吳均然的眼光一下子更冷了,“這麼說,你的決定是。。。”

“我跟你比。”影風從兵器架上拿下一把劍,拔出之際,青光閃過他堅定的眼睛,“我跟你的不同,我的力量,不是為了掠奪,而正是為了守護所有我擁有的重要的東西。來吧!”

吳均然眼眸下落退到後麵,一名男子提著碧波寶劍走出來。

“你的第一個對手是恒山派的葛掌門。”吳均然說。原來各大劍派的掌門人都被他聚集起來了,他早就預謀著這場比武了吧,即使沒有巨款的事件這場戰鬥也會到來的,自從五嶽由吳家掌管以後,華家和五嶽就不再是盟友了,雖然劍派之間互相尊重,可各門派之間畢竟有等級之爭,華家和吳家都與多數劍派交好,不宜為了名利爆發戰爭,可是掌門人之間比武就另當別論了,華家好久沒參加武道會,吳均然就是以天下第一之名的誘惑加上種種威脅才將所有劍派中的佼佼者吸引過來的吧,影風明白了,陰謀什麼的都不重要,這是一場比武,一場身為天下第一的傳人,所必須經曆和承受的命中注定的戰鬥。

葛掌門麵無表情,慢慢抽出手中的寶劍,很明顯那是一把有魂劍,出鞘霎時,他的全身都有如被綠色的火焰包裹,靠近便會被灼傷,然而這股壓迫感不等略微消散便向影風台風般席卷而來。。。

刑鬆大師走到正靠在椅背上的阿景麵前,“不要心急,鑄劍是個耐心活,你先把這個吃了吧,可以修複受損的經脈。”阿景吃下他給的藥丸,很快,胳膊就能動了,原來經脈還可以恢複啊,世上竟有這種奇藥,她心急如焚地撥影風的號碼,果然被她料到了最壞的結果,接電話的是吳均然。。。

恒山劍法與碧波劍的完美結合將影風逼入劣勢,綠色的劍氣猝不及防,他手中的劍沒抵幾下就鋸齒橫生,不堪入目了,他開始選擇躲避,在空地上來回亂竄,對方的輕功也不弱,步步緊逼,在空中漂亮地舞蹈。就在對方將使出殺手鐧之際,影風運著箭步,兩大步騰入天空,對方也全力衝上來,他踩住房簷,調轉重心,猛地燕子般回閃,功力醞釀到殘破的劍上,輕盈的兩步,他便向對手的方向出其不意地衝了過去,“飛閣踏雪!”他念著劍招使出周轉過來的所有力量,對方重重地摔下去,再無反擊之力。

“贏了!”籠子裏的人們都帶著一絲吃驚的喜悅,但不安之色沒有多少減退,影飛抓著籠子,“哥哥,什麼時候。。。”變得好強。

“飛閣踏雪。。。”吳均然的嘴嚅動著,似乎在仔細咀嚼著什麼。

影風到兵器架上去下一把新劍,“別磨蹭,下一個。”

無形劍客不屑地站出來,沒被劉海兒擋住的那隻眼睛真的要殺人於無形似的,影風緊握住劍柄,等他出招。

臉上忽地劃過一陣刺痛,緊隨其後的是,痛過的地方出現一道血印。籠子裏的人全都收複了剛剛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別說他們,影風都不知道他何時出了招,但他不會讓相同的事再次發生。無形劍客陰笑著,又發出無形劍,影風閉上眼睛,感覺到了!氣流的方向,內力爆發的路線!成功躲避!對手泛起一絲不安,他開始有了動作,連發數招,影風敏捷地跳起來,“不過是一些無形氣流,幹嘛擋住半邊臉裝神弄鬼?”影風也開始出招了,二人不停地出劍,速度極快,影風一次又一次用手中滿是裂痕的劍抵住對方的劍氣,慢慢發覺對手的黔驢技窮。

“既然要玩無形,好,我就陪你玩,知道什麼叫銷聲匿跡嗎?”影風在空中跳躍了兩下,突然消失了。無形劍客茫然失措地環顧四周,什麼也沒有,當影風突然出現擊敗對手的時候,籠子裏的大家都有稍吐一口氣的欲望,被抓來時的惶恐,知道自己是誘餌價值,並且會被殺死的絕望都稍微消去了,開始,聽到吳均然嘟囔要影風一對五十的計劃時,對那些非武林人士來說,比起對這個世界的好奇,更多的是晴天霹靂,他們並不想追究身邊新武林人類的身份,隻恨自己怎麼會被卷入這種變態的事件當中,吳均然已然不怕死了,所以根本不介意將武林秘密透漏給普通人的罪名,可是這些學生,可一點也沒有意願要成為他最後一搏的犧牲品,管他武林還是什麼,一對五十,他們鐵定是活不成了,可看見連勝兩場的影風,他們有些明白,吳均然除了有些刻意刁難之外,還是正確估計了對手的實力的,也許,這樣下去,影風真的能做到,希望開始萌生。

而下麵的吳均然眯著眼睛,已經對無盡劍第四十七式銷聲匿跡和四十八式雁過無痕在腦海裏做出了認知。

阿景無法集中精神為自己運功療傷,但還是好了許多,鑄劍房傳出的叮叮當當的聲音和小屋裏的茶香就像安神劑一樣。她走到竹林裏,仍會時不時有幾片竹葉掉下來,她摸了摸星辰的頭,“謝謝你。”

影風憑著無盡劍的巧妙運用連報四捷,他最希望的是大家不要對生存失去信心,然後他確實做到了。

“嶽師兄,你不會那麼輕易戰敗吧。”吳均然表情凝重。

“偶爾也尊重一下長輩吧,天才。”嶽師兄提著劍走到場上,“怎麼能不相信看著你在華山腳下長大的我呢。”

出招了,好快,而且劍氣不是一般的力道,影風剛一上來就有些招架不住了,這次,不一樣,他不是之前一樣的對手,他的動作看似胡砍,卻發揮了身體最迅猛的力量,而且根本躲不開,怎麼辦,影風慌張地舉起劍,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劍會被這一下砍斷的,可不止沒有,劍反而更堅固了,上麵縈繞出比之前厚得多的劍氣,影風吃驚地望了望自己的手,是剛才的幾場戰鬥激發了內力的潛質嗎,沒錯,他所缺少的,不正是實戰嗎,實戰讓他更充分地運用多年修行積累的內力,放下心驚膽戰吧,華家和朋友的命就握在這隻手裏,他對自己說,依靠這多出的薄薄的自信停止了後退。

“怎麼,每一場都有進步嗎?年輕還真是可怕啊。”嶽師兄露出金鉤一樣的眼神,“不過,有意思。”影風絕對是遇強則強的類型,嶽師兄舉起劍,猛地,影風離得老遠就感到逼人的劍氣,難道他才剛開始認真嗎?

如華山壓頂一樣的脅迫感快要令他窒息了,影風在對方的節奏裏完全陷入被動,嶽師兄手中的青塚寶劍的靈魂讓他眩暈,那鋒刃豎砍過來,他便向旁邊閃身,直刺、橫掃,他又轉向、騰跳,無盡劍就像突然從腦子裏消失了一般,完全找不到頭緒,也許因為對手實在太完美,無論怎麼逃也逃不出他所塑造的已經,那堅定的動作就如同華山的巍峨,每一次落定都不差分毫,與山頂渾然天成的鬆柏交相輝映。影風突然覺得,他麵對的不是嶽掌門,而是整個華山派,是偌大地域裏的所有精髓,也許,再沒有誰能告訴他,一個人,能攀登到更高的山峰。

得心應手的嶽掌門慢慢開始疑惑了,那個剛上場戰戰兢兢的影風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便不複存在,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手上殘兵敗刃的氣流已經越來越強大,他體內渾厚的內勁正在逐步蘇醒,是因為華家和獨孤家那種特別的訓練方式嗎,孩子不是從小就修煉家族絕學,而是先修煉無可比擬的內功和本家獨特的劍術套路,等到內功修為達到深厚的標準時才開始,這種方法真的可以在修煉精妙秘技時超速提升戰鬥素養嗎,看來好像是那樣呢,華家和獨孤家的孩子都會在修煉本家絕學的時候事半功倍地以旁人難以理解的速度變強,這兩個交好的家族,真想看看他們戰鬥呢。

但更令人困惑的是,華影風的洋種子並不像生死決鬥,反而會時不時閉上眼睛,他騰空的時候真像隻鳥兒,這是沉醉嗎?仿佛在聆聽高山流水。嶽掌門開始懷疑到底是自己的意境包圍著他,還是他包涵著自己的意境。他好可怕,無盡劍,好可怕。

嶽掌門知道不能久戰了,他已經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在每一次針鋒相對中的飛速成長,吳均然也感覺到了,他望著似曾相識的眼神皺起了眉頭。嶽師兄使出猛勁用力下砍,影風橫劍抵住,可對方的劍還是在下落,影風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他彈不回這一下。帶著強大氣流的青塚寶劍終於落在他肩膀上,但兩方仍相持著,影風始終發不出力,寶劍在他肩膀上越陷越深。

影飛的心快要嚇出來,眼淚很快盈滿眼圈,籠子裏的人拳頭握得緊緊的,雖然不起什麼作用。

聚傑死抓著籠子,一旁的小漫終於發話了,“沒有血跡?”沒錯,這正是對手的疑惑,僵持這麼久,血早該滲出來了,嶽掌門突然抽劍,從其他方向重新出招,以驚雷之速直導心髒,見影風有些來不及閃躲,他麵露喜色,然而影風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任他直刺過來,青塚寶劍狠狠地給了他一擊,可卻被堅硬的身軀彈了回來,同時,影風的劍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嶽掌門費解又憤怒地抬起頭,風吹動年輕人被劃破的衣衫,他的胸前隱著幾點金光,在這片分不清白晝黑夜的陰暗裏,嶽掌門定睛一看,“護心甲!”

吳均然咬著牙,“你這家夥竟然早有準備?”他做了個手勢,籠子後方的兩個大漢拉動手邊的粗繩,整個籠子被吊了起來,籠子投影的地麵慢慢下陷並從中間裂開,呈現出一個大坑,坑裏很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的動物很快活躍起來,最顯眼的是盤曲在中間,直徑大約四十公分的五花大蟒,所有的俘虜甚至男生都尖叫出來,下麵各式各樣的毒蟲都躍躍欲試地向上蠕動頭頸,仿佛已經迫不及待鮮血的味道,所有握緊籠子的手霎時全部鬆開,大家擠在一堆,抑製不住顫抖和尖叫,他好不容易挽回些許希望的每個人的心都不受控製了。

“你幹什麼!”影風一下子被震得全身發麻,他發瘋一樣向籠子跑去。

“站在那裏別動。”吳均然指著他,“是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脫了那個東西,重新比過。”

影風咬緊了嘴唇,籠子裏的人哭嚎著不敢動彈,他摘下護心甲,狠狠摔在地上,拎著劍返回場上,“出招吧。”

嶽掌門緩緩站起來,舉起青塚寶劍,又緩緩將其收回劍鞘,“你已經贏了,還出什麼招?”

“什麼?”吳均然憤憤地,“嶽師兄!”

他微笑著走回來,“輸了就是輸了,這本身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賽。”影風收起功力以及圍繞在殘兵上的劍氣,聆聽他從容的腳步,沒錯,他就是華山。

吳均然臉色明顯變了,“好,算我們各退一步,不過我警告你,這籠底的每一塊鋼板隨時都能開啟,你最好別再耍花招,我可不敢保證誰會突然掉下去。”

緊接著,從吳均然身後走出七個身體附帶寒氣的人,他們的穿著比其他人複古些,當他們拔劍的刹那,影風有些害怕了,他們手中的兵刃是由千年冰洞深層的冰芯經特殊工藝打造而成,而這幾個人,來自天山。

麵對強敵,影風表情再次肅穆,像即將麵臨一場決定命運的考試,稍有馬虎便會斷送未來,他腦子裏一幕幕閃過練習時的場景和心情,很快,周圍的空氣開始結冰,學以致用的時刻來臨。

七個非凡的對手,對他來說,已經不僅僅是一種挑戰,他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護心甲的庇佑,從此刻開始,也要像阿景她們一樣,真刀真槍地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