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霹靂殺手,無形的凶器(3 / 3)

一時間,家具的碎片散落滿地,屋子的牆上沒有一塊好皮,眼看著吊燈晃晃悠悠就要塌下來,膽大的管家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一把偷過電話。

秦城剛剛開始的喜悅被鈴聲打斷了,他接了電話匆忙地出了門,阿景警惕起來,但是沒有表露,讓管家帶她在房子裏參觀起來。

“這裏是收藏室。”管家推開另一個屋子的門。

她像瀏覽每個地方一樣走進去,表情上不泛起絲毫漣漪。突然,她看到牆上掛著的那熟悉的兩抹,這一刻,管家第一次看見她目光中的柔軟,之間輕輕摩挲在鋒雷骨和雲布爪堅硬的外鞘上,它便再也掩飾不住主人們思念的光芒。在樹林裏的時候,影風被迫丟掉了他的劍,因為。。。那樣的小漫。

小漫眼前的模糊讓她完全喪失了安全感,她發瘋似的胡亂施掌,東西破碎的聲音裏夾雜著她發泄般的大叫,房子裏開始有磚瓦掉下來,管家們賭著命跑了出去,有幾個人在路上遭到毒心掌而死亡。

跑出來的管家和傭人捂著胸口向後看去,房子強烈晃動著,甚至引起了地麵的動蕩。房子馬上就要塌了,小漫卻沉在瘋狂的意境中渾然不覺。

“怎麼辦?”一個傭人問道。

管家搖搖頭。小漫的能量太快地耗了出來,她終於停下來,停下的同開始時一樣突然。

物極必反,她筋疲力盡地倒下來,膝蓋挨到地麵之前,身上多出了遲來的溫暖,秦城托著她,那麼安全,他輕輕將薄如水霧的鏡片放在她眼中,清晰了,那張臉,有多少次,她祈禱著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這張臉,真的實現了呢。

磚瓦和灰塵依然向下落著,卻唯獨留下他們所在的房間,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那麼平靜,他們從門口平靜地走出來,房子在他們他出去的瞬間轟然倒塌,就像預示著什麼。

“我做不到,怎麼辦,我擺脫不了霹靂掌的味道!”小漫剛平靜了一下又激動起來,她體力恢複得相當快。

秦城低下頭,“還是不行嗎,這樣的話。。。”

“我真的盡力了,可這麼久了還是。。。”她恐懼被拋棄,極力辯解,盡管她認為已經歇斯底裏可在外界眼中她毫無表情和語氣。

“不如這樣好了,拜托不了幹脆找回來,小漫,不要再按捺那些感覺,就從今晚的行動開始,用霹靂毒心掌解決他們。”

“霹靂毒心掌?”小漫有些疑惑。

“沒錯。”秦城拿生命當玩笑的樣子不在唯美,“你不想知道你放開包含了霹靂掌和毒心掌的手打出的會是什麼嗎?”

小漫很快領略了他所說的感覺,“還要把他們引到我這裏來再殺嗎?”

“對,記住,留一個活口。”

“明白了。”機械一樣的她連一句為什麼也沒有問,他不知道,她殺人的消息就是由這個活口傳出去的,她的罪名也由這個活口傳出,她的仇家也將有這個活口引領。

“不管誰說什麼也不要理,隻管照我說的做,院子裏不是還有其他房子嗎,你住進去吧。”他回過頭衝著傭人,“你們安排一下。”

“秦。。。”管家和傭人無助地,卻隻叫出一個字,已經死了五個人,他們想換個工作,但秦城的目光似乎更可怕。

“我會再派人手過來。”他就這麼走了,管家和傭人欲哭無淚地回到小漫身邊去。做紳士總是累人的活兒,身為頂級殺手的他有些厭倦這種無固定休息日的生活,總是毫無準備地被叫出去,始終被要求紳士地做每一件事,從沒有真正的身份和朋友,他回到家,一頭倒在床上,想好好睡一覺,管家卻推開門,“有客人。”

“信子,你到了?”他露出能掩蓋一切的笑臉。

“是啊 ,還沒上king那報道,先來跟你討個人情。”這女人在說話前先略哈了哈腰,皮膚白淨,長相平淡,五官端正,“我知道你這兒有一把劍。”

她道明來意後,秦城叫人把鋒雷骨取了出來,“一見到你就懷念北海道幹淨的空氣,等這陣子過去了,你要幫我安排度假啊。”

“那是自然。”

那女人走了,裏屋門後的阿景低下頭,緊皺著眉。

夜色將至,小漫動身出門,劍派複仇大聯盟那夥人也準備出發,三個男人當然不能落後,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

“喂,籃球隊沒再找你嗎?”阿海問。

聚傑把手機往床上一扔,“電話早沒電了。”

影風和阿海也掏出電話,“我也是。”不知不覺,從直升機被炸已經好些天了,他們都被那股責任感的強大壓力壓低了頭。

伴著被害人恐懼的神情,小漫再次融入了陰沉的夜色中,她一字不落地記下了秦城的話,這一次的出掌,不同以往藏頭藏尾的掩蓋霹靂掌的毒心掌,她完全放開了力量。

可是,劍派複仇聯盟的人沒有看到那一幕,也許他們會懊悔沒有看到那一幕。“居然是個女的。”其中一人小聲說。

小漫立刻察覺到了後方有人,秦城就像神一樣料定每一件事,她就按照指令抬腿往家跑,並不知道一切都是施加命令的人的安排。她在離別墅不遠的地方慢下來。“去死吧!”數名劍客隨著這聲發起式的呐喊跳出,利刃從不同方向同時刺向她的身體,她一動不動,就那樣站著,劍客們自信滿滿地抱著為劍派所遭受的擠壓和恥辱報仇的心離她越來越近。

劍的尖端在距離她十寸的地方再也無法向前,他們抬起頭,原來這招欲擒故縱已將他們死死抵在那,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想要放手,已經來不及了。慢慢地,她身體周圍冒著毒煙的護身真氣圈顯現出來,所有的劍被那圈死死吸住,而劍客們,也被劍死死吸住。忽地,他們全身觸了高壓電般渾身抽搐、五官扭曲、口吐鮮血,他們沒有一刻如此恐懼,想要逃走,手卻無法從劍柄上拿下來,甚至無法決定擺出怎樣的無助神情。

真氣圈消失的同時,他們從半空中掉下來,隻剩一口氣,全身癱瘓般趴在冰冷的地上,還時不時抽搐兩下。

“就是你殺了劍派中的人對吧,劍派裏的臥底根本不是神兵對不對,你的人殺了神兵派去的臥底,又殺了我們去找神兵協商的人,也就是說,打著神兵的旗號,其實是你在困死劍派力量,對吧。”

小漫沒有說話,隻感覺後方有個人在蠢蠢欲動,她緩緩回過頭,有個人已經逃走了。她嘴角蛇蠍般地向上一翹,抬起纏繞著黑煙的手掌。

閃電般的震撼從濃鬱的毒氣中一迸而出,瞬間,宇宙爆炸一樣的氣團脹開,毒氣像開水鍋開蓋時的蒸汽一樣湧出,周圍樹木哢嚓哢嚓無一直立,所有葉子都漆黑一片,花朵全部枯萎,她毫無保留地幾下攻擊,那些劍客的死亡在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場麵裏,並不能占有任何襲人眼球的一抹。

這片天空比也都陰了很久,一直躲在遠處觀察狀況的三個男人並沒有想象中那樣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他們所能忍受的極限,隻是看在眼裏。

“她不是小漫。”聚傑回來後就不停重複這句話。

影風和阿海不說話,依然躲在樹後時一樣發傻。

半夜裏,沒有睡實的阿海推醒了旁邊朦朧著的影風,他輕輕指向角落裏僅發出微小聲音的聚傑,沉著聲音,“他好像哭了。”

聚傑躲在角落壓抑地流著淚水,就算被逼入幻境命懸一線的時候也沒有這樣,被關在腳下有毒蟲的籠子裏也沒有這樣,任何的恐怖或者危險他都能用樂天的性格擺平,所有的奇聞他都能輕鬆接受,可是,無法忽視和逃避的恐怖發生了,他無法再笑出來。

秦城在臥室裏興致勃勃地接起電話,“是嗎,都解決了?”

“我真的打出來了,霹靂毒心掌。”小漫毫無表情地拿著電話。

“真的?這麼快,很好,繼續練習。真想看看,怎麼樣,威力大嗎?”

“烽火霹靂掌的威力,毒心掌的毒辣,想不到結合得那麼好,如果繼續練習,我一定會更強。”小漫積極地彙報著。

“太棒了,一想到就很興奮,霹靂毒心掌,小漫,它是屬於你的,以後應該還有很多靶子陸續找上你,就不留後患地放手練習吧。”

“你以前不是說讓我忘掉霹靂掌,忘掉我的過去嗎,現在這樣練,你不會反悔吧。”

“當然不會,當初是我見識短淺了,小漫,你不一定非要忘掉,即使忘掉也可能會找回來,所以與其拋棄,不如改造,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害怕任何事,任何人,我會改造你的靈魂,想想看,讓現在的你包容過去的你,纏繞過去的你,融化過去的你,那樣多美好。”

“是。”小漫露出機械化的微笑,盡管秦城滿嘴壞蛋的語氣,可這就是被操控,她不僅不是小漫,而且不是人類,而是部輸入主人為秦城的電腦,隻會在對話框麵前不斷說“是”。

阿景站在秦城臥室門口,咬緊了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當然明白他在說什麼,管家的腳步臨近,她趕緊拖著無力的身體回到客廳。管家敲了敲門,“水果洗好了。”

她想盡辦法讓自己平靜,秦城若無其事地坐在她身邊。

“最近很忙嗎?”她問。

“嗯。”他稍愣了一下。

知道他的老本行,她控製自己不想小漫的狀況,“是律師事務所的,還是特工組的工作?”

他很坦然,反正她已經在這,“是特工組的,關鍵的一戰快來了。”

“怎麼,原子槍盒打開了?”

“沒有,但是有辦法打開,提示你一下也沒關係,知道之前特工組為什麼急著抓華影風嗎?”他露出得意的表情。

“他什麼也不知道。”

“不要替他解圍了,感情是會變質的,你是特工組的人,隻有是才能活下去,我要你活下來,所以必須忘記他。”

“他不需要我解圍,吳均然的事已經過去一陣子了,他背後就是華家,殺一個天下第一容易,但華家是殺不死的。”

“知道太多對你我都不好。”他拿起一個蘋果。

“我來吧。”她接過蘋果,削起皮來企圖以這種方式多了解一些東西,“那你為什麼要讓小漫學毒心掌呢,不要騙我說是救她,如果是我,倒寧願死了。”

剛剛為她態度的好轉有些高興的秦城又沉下臉來,“你不用管那麼多,我已經夠累了,不想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他起身就走。自從把阿景抓回來,他雖然對她依然很好,很嗬護,但是不再一句也不還嘴了,態度不知是因為工作壓力過大還是因為在家裏就露出本來麵目而放鬆的狀態,可是這樣的他稍微褪去了天資的光環,更像個有血有肉的人。

“你要出去。。。”她很緊張他的去向,她知道小漫還是少見他為妙,否則不知道他又會做什麼可惡的操控。

“你不會真的要我什麼都跟你彙報吧。”他看起來已經被吊夠了胃口,語氣冷冷的,伸手打開門。

“不要走。”她拽住他的胳膊,“不要一回來就走,這是你家啊,我不該對你那麼隨便,蘋果削好了,你不吃一口嗎?”她強擠出一絲笑,不過那份哀求倒是真的,隻哀求他能少傷小漫一分。

他回過頭,“隨便?這裏也是你家了,隨便一點是應該的,要吵吵架才像普通人啊,好吧,我不走。”他也很向往普通的生活吧。

她總算鬆了口氣,她最害怕自己在他麵前已經失去太多力度。小漫,如果用我這條命能換來你心裏的一點輕鬆,我也會去做的。

“太。。。太可怕了。”跑回來的劍客回來的時候隻剩下一口氣了,他的同伴摸了摸他的脈搏,武功全廢、人也全廢了、命恐怕也。。。

“你們。。。看到了什麼,其他人呢?”他的同伴問。

“毒。。。毒心掌,像閃電。。。一樣的毒心掌,其他人都死了,二師兄為了讓我逃出來和她周旋,可我也。。。那個女人的老窩在。。。在。。。山前的。。。別苑。。。”喘了幾聲粗氣,他也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小漫這邊可沒有平靜的戰爭,甚至是越來越狂妄的生活,劍派複仇聯盟的人不斷前來尋仇,都成了練習霹靂毒心掌的犧牲品,她依照秦城的指令不斷練習,欣然接受所有的霸氣,這棟別墅前方,不知多少次日月無光,傭人們時常處理屍體一整夜。

無瑕又解除了個心腹大患,可清閑了許多,被殺掉的劍派中人和神兵終於找到了該找的仇人,“臨下,你要認真聽哦。”她念起浮鬆掌的心法來。

唐仁不知什麼時候從她背後出現,“現在念這個他聽得懂嗎?”

“你看咱們兒子的骨骼,他是練武奇才啊。”

“是嗎?”唐仁語氣像寒冰一樣。

“你還真有底氣,一副要質問我的樣子,連兒子都不管,怎麼,又去見毓籬了?”

“對。”

“見毓籬見不夠,見我就生氣,見到美女心情自然會好,心情好身體也就會好了,父母的健康就是兒女最大的福氣,所以臨下長大後不會怪你的,這個理由開脫怎麼樣呢?”

唐仁表情沒有一點轉變,“你別想歪了。”

“我心理扭曲,隻能往歪了想。”

“我放了五嶽的那幾個幹部,可是剩下的劍派中人你為什麼不讓放?”

“我想放,可是劍派知道這件事很激憤,難道要引起戰爭嗎?”

“還有我收到消息,說潛到個吳均然交好的各劍派中的根本不是神兵。”她大概忽略了江湖人收的到的信息他也收的到。

“江湖上的消息怎麼能全信呢,臥底和兵力都是我親自派過去的,難道你懷疑我?”她也有些詞窮。

“那怎麼會,這樣的話,我先走了。”他回到辦公室,毓籬和總參謀部部長藍清岩都在,“我想我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你不是維護她嗎,怎麼轉性了?”毓籬諷刺地問。

“我早說了,這不是完全的方法,我想她不會回頭了,而且我們對她背後的組織了解太少,最近毒心掌殺手又出現,江湖混亂,這個人一定要解決,不過她好像也是屬於某個組織,必須防止新武林秘密外泄,形勢已經不容有失了,以前神兵財政空虛,可現在外敵的消除和身份的提升讓她狂妄地暴露了自己,神兵看似被換空了些,但實際他們的規模也不可能比神兵大,隻是她遲遲不肯放劍派那些人,我不知道她在等什麼,但這次一定要趕在她之前。”

“我就知道主席是一直為神兵著想的,怎麼可能因私忘公呢。”藍清岩指揮官說。

而毓籬隻是勉強點了點頭。

“對了,藍指揮官,要你幫我查的那個。。。”唐仁問。

“哦,快了。”

“查什麼?”毓籬茫然若失。

“地下光纜,她背後的組織秘密修建了很多光纜,這些日子我沒有打草驚蛇,拜托藍部長秘密調查其私建光纜的分布和通向,進而查到他們的地理分布狀態,那個組織的工程不可小視啊。”

毓籬驚愕極了,“你一直都有行動?怎麼沒告訴我?”

“簡單的說,你還不夠聰明,在演技方麵。”藍部長接話道。

毓籬撇下嘴,“連你也這麼說我,怎麼我身邊的人都這麼年輕有為啊,咱們這一代人裏,甭管善的惡的,就數我最笨了,以前無瑕做什麼我都不知道,現在你們做什麼我也不知道。”她麵露慍色。

“現在知道也不晚呐。”唐仁說,“不過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有戰爭就會有犧牲,但要把犧牲降到最低,就得知己知彼,我們做到這一點多一些,他們少一些,我們勝算就大一些。”

毓籬望著地麵,“可現在不是古代談用兵不在乎犧牲的帝王之術,死去的是我們的夥伴,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所以主席才沒告訴你所有計劃,如果你知道,露了馬腳,夥伴們恐怕就要危險了。”藍部長一下子變得異常嚴肅。

“不過我也有失手,回收巨款的那次,我原本誌在拿錢的,可我沒發現無瑕的的動靜,不過錢很有可能被她的同夥拿走了。”

“你怎麼知道是她的同夥?”毓籬問。

“我想那次她的計劃大概很倉促,我發現她的手下偷偷處理屍體,我等到他們走了,找出屍體,發現是我們派去取錢的人。”

“怎麼可能做到?沒有把華家的人殺死,又殺了我們的人,華家的人不會把錢交給他呢,難道華家和劍派也是同夥?”

唐仁低下頭,“不會,華家不會的,我也一直很納悶,後來我把我們和無瑕發生的一切,每個細節都回想一遍,我想起另一件事。”

藍清岩的目光集中起來,“毓籬,這回我站在你這邊,因為他後麵的推理,我也不知道了。”

“還記得武林大會那次嗎?”他一邊說,他們一邊回想。

“你該不會認為她跟吳均然是同夥吧。”她還是想不起來什麼重點。

唐仁笑笑,“不是,是大會中殺出的程咬金,那匹黑馬一直讓我印象深刻。”

藍清岩先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個侵襲人心智的高手嗎?”

“你也去參加了武林大會?”毓籬衝藍清岩叫道。

“我再不濟也不至於連請柬也收不到吧,小姐,隻是我不是為了執行任務才去的,我是去湊熱鬧的,畢竟三年才一次啊。”

“我們那麼忙你還清閑的湊熱鬧,官大真是不一樣啊。”

“莫毓籬,你跟我混熟了是吧。”

毓籬故作鄭重,“不,那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如果跟您混熟,我就也是有領導撐腰的人了啊。”

在一旁無奈被打斷的唐仁滿頭豎線,藍清岩和毓籬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滿臉堆笑,衝著他,“接著說。”

唐仁清了清嗓子,“毓籬剛剛不是提出疑問了嗎,沒有把送錢者殺死,如果送錢者,也就是華家的人活著,不可能把錢交給對方,而且交易處沒有打鬥的痕跡,上回那個開飛機的柯景恩也沒有向我們詢問,由此對方應該不能得到錢,可他卻得到了,如果他是那個可以控製人心智的人,問題是不是能迎刃而解了呢?”

藍清岩手托著下巴,“你的意思是,他控製了我們派去的取錢人,拿走錢,又把他們殺了。”

“沒錯,在武林大會上,他一下子施展那麼大規模的操控,雖然力量沒那麼強,但我想如果目標縮小,一定能辦到,你想想,以無瑕的內功在後院一下子就被那人控製不是太奇怪了嗎,武林大會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那個長的像歌冬的女孩了。”

毓籬恍然大悟,“對了,交易錢的那天,她接到一通電話後就很緊張了一下,那應該就是她的同夥打來要她幫忙處理屍體的電話吧,因為事先沒安排所以吃驚。而且她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說什麼孩子不要是女孩,不要像她之類的話。”

“她說不要孩子像她?”唐仁也出現了片刻的發愣。

毓籬點了點頭,又引發了他一陣思考。

“那你還有什麼顧慮呢?”藍清岩問。

唐仁緩過神來,“噢,我認為即使那個心理操控者也不能對我們造成極大的威脅,所以我想,他們是在等待什麼。”

“什麼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所以擔心。”

三個人都低下頭思考。

秦城這邊“捷報”頻傳,小漫的人格已經流失的差不多,時常在門口偷聽他講電話的阿景可一點也不像他那樣高興,而且,不隻是小漫,那天取走鋒雷骨的女人也會掀起什麼也說不定,可是秦城最近沒怎麼去小漫那兒,有時甚至連家也不回,回來也倒頭就睡,由此看來,特工組崛起的大日子的確要來了,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像個包袱一樣被關在這。

她知道,影風他們一定會找來的,如果他們沒有先去找小漫的話。

“可惡,又死了幾個。”警署裏的人麵對如此頻繁而大量的被害者拿不出辦法。

“這幾次都是在同一個地方發現的,發現屍體的地方不像是第一現場,可沒有找到任何被害現場的線索,大概是死者數量太多,不便選擇多個地點放置屍體吧。”一名警員說。

另一名警官手拄著下巴,“那麼大概可以推測這些案子都是同一個或同一夥人幹的吧。”

“還是不能那麼武斷,畢竟從死者開始成批出現的時候死者的身體狀況就和之前不盡相同了,忘了嗎,在山腳下發現的第一批屍體開始,之後的死者身上都有骨骼的斷裂,隻是斷裂的部位有偏差。”

“法醫不是說了嗎,骨骼的問題是受攻擊時候的姿勢和部位導致的,並不是致命傷。”

“可關鍵是凶器,凶器!死者除了一些輕微的由丟擲或摔倒引起的擦傷之外毫無傷痕,胃部和血液中都沒有檢測出毒素,凶手通過什麼方法折斷骨骼,又怎麼將毒素注入人體內的呢?”

“而且目前醫療界和科學界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毒素,死者的心髒都已經發黑了,他們正在研究其成分,短期內不會有結果,其實根本連毒素致死也是推斷。”

“喂,討論這個你還吃得下東西啊。”他對旁邊的警員不滿很久了。

這人一看就沒心沒肺,“趁死前吃口熱乎食嘛,幹咱們這行隨時都可能會死的,你剛來,以後就明白了,哇,好燙好燙,太神奇了,這香腸的外皮煎酥以後,吃起來就是外麵溫度不高,裏麵燙的舌頭起泡。”

大家都無限鄙視他,重案組組長突然靈光一閃,“等一下,香腸和死者很像。”

“什麼?”吃香腸的差點噴出來。

“不是嗎,表麵看起來沒有傷,內部已遭到重創,紙條壓在筆蓋下麵,快速抽出來,筆蓋不會倒,死者的中毒會不會是這個原理?”

“那要多迅速才能把毒打進去啊?”

“這個世界,可是什麼都可能發生的,小王,死者的身份調查的怎麼樣了?”

“上一批那幾個還沒查完,死的太多太突然,而且現在為了防止恐慌,已經禁止媒體報道了,屍體也沒人來認領。據現在擁有的資料來看,這些死者之間還是沒什麼聯係。”

秦城難得在太陽落山之前回了家。

“這麼早?”管家說。

“給我沏杯茶,送到書房來,老哥有文件要傳給我。”

“好的,昨晚又忙通宵啊。”

“是啊,白天和老哥談事情,晚上還要替他接待組織裏外地回來的重要人物,那些人多數都晚上到,時差這東西真煩人。”秦城一臉的疲憊。如果是在別處他絕對不會說這些事情的,可是他也需要個家來傾訴,而且家裏的傭人也都是組織的人,管家又崇拜他,沒有太多可避諱的。

管家看著他略微心疼,“他們都回來了啊,king為什麼不親自接待呢?”

“年紀大了,不能總熬夜,這點小事,我還能代表他。”

“收完文件趕緊去睡一覺吧,都好幾天沒怎麼合眼了。”

“嗯,她怎麼樣?”他指了指阿景房間的門。

“無聊的很,有時候還跟我聊天呢。”

他吃驚了一下,進書房打開電腦。管家沏了茶送進去,臨走的時候被他叫住,“哎,你們都聊什麼?”

她有點興奮,“你呀,雖然她通常都是聽。”

“你真是容易跟人混熟啊,她也是這種個性,你說我壞話了吧。”

管家突然緊張,“沒。。。沒有,絕對!”

秦城笑了笑,“別害怕,我逗你的。”

見管家沒出來,阿景悄悄走過去聽門裏麵的動靜。

“最近怎麼都回來了啊?”管家問。

“這場戰爭就要真正開始,換言之,也快要結束了。”說這種話,想到這種事的時候,連他也會不免緊張。

“真的嗎,有把握嗎?”管家從不對這種事有威脅感,除了掛上殺手之名,除了保密工作和機關控製,她的生活就像個普通人。

“無瑕和姓華那小子是關鍵啊,別忘了,無瑕是老哥的另一個王牌呢。”他確實是有些擔憂的,“尤其是那個姓華那小子,他在這場戰鬥中比無瑕還重要的多,要不然我早殺了他。”

“他很厲害?”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僅是組織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他眼裏透出一絲殺氣。

管家笑了笑,“是情敵吧。”

他抬起頭,“呦,你也學會看穿人心了?”

“不是,是你一遇到這件事就像一個普通的男人,不過是吃醋的手段不同罷了,你真的很喜歡柯小姐啊。”

他舒了一口氣,“是啊,之前沒有一個女人讓我覺得幸福。”

“很好奇誒,可以問嗎,她在哪一刻讓你幸福?”

他的眼眸落下來,“每一刻。”他笑了笑,“說起來,真想快見見她。資料收完了,記住,任何人不能碰我的電腦。”他關掉電腦。

他的腳步越來越近,阿景趕緊跑回房間裝睡。他剛剛說無瑕和影風是關鍵,白無瑕是神兵高官,關影風什麼事?她不明白。

站在她門口,他又回想起剛剛和管家的談話,偶爾,他也會問自己這些問題,也許,一向不與人深交又盛氣淩人的他,會向往著一片純淨的地方,而在那個地方,他能看到像她一樣的,天使。

她先打開了門,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她還以為他不想進來了呢。

“這兩天比較忙,都沒看看你。”

“那快去休息吧,說不定晚上又把你找出去了。”她笑著說。

他對這突然的溫柔還不太習慣,“嗯。。。好。”

“那走吧,我送你。”

看著他安然睡著,她的心跳才稍微平靜下來,礙於他能看穿人心思的本領,可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意識到原來停止想念那些夥伴是這麼難的事。

“隱形眼鏡呢?”小漫用毛巾擦拭著她沒有感情,也不懂痛苦的臉,一冒出這句話,傭人馬上畢恭畢敬地將眼鏡送上去。

在竊聽器沒電之前,影風他們聽到了一批又一批劍派中人犧牲的消息。

三個男人照例無所事事地走資街上,餐館裏,人群中,大家議論紛紛,可怕的殺人案已經傳開了,警察再想保密也是表麵功夫,每個人似乎都憂心忡忡。

他們三個沒有忘記,那棟別墅裏還住著他們的夥伴,可他們再也不會拍案而起說衝動的話,因為他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那個本該寧靜的夜晚,卻出現了一個電閃雷鳴、烏雲蔽月的地方,而他們看到的不隻是毒心掌殺手,而且是,霹靂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