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螺又找了一家賣磚的,這家是個夫妻店,男人算賬,女人招呼客人。那老板娘胖嘟嘟的,一看就是個福氣的長相,脾氣還好,一副笑臉掛著。
做生意就該如此,要不然別人在你這兒花錢還要受你的氣不成。
餘小螺問了價錢,這土磚是兩文錢一塊,買的多可以稍微抹零。
至於這燒製出來的有紅磚和灰磚,價格是一樣的,是四文錢一塊兒,一般人家會買紅磚,因為顯眼。
讓人一看就是這家用貴的磚。
餘小螺想到了餘家的房子就是紅磚小瓦房,所以換個思路就是餘家是一股子暴發戶氣質,那十幾間紅磚小瓦房就是讓島上的人瞧瞧他家是多有錢。
她問了一下起個圍牆約莫要用到多少,胖老板娘問了一下她家院子的大小,說約莫是要買一兩多銀子的磚的。
“老板娘,先給我裝一背簍的土磚吧,我不用你送,給我便宜點。”餘小螺想著自己每日都能去縣城,那自己給自己人肉背磚,這錢不就省出來了。
胖老板娘最後算她三文錢兩塊賺。
餘小螺這大背簍足足裝了四十塊磚,本來還能裝,但是這樣剛好她能背回去還不累。
於是,她背著四十塊磚就回到了船上。
這船到點兒了,劃船的老把式又等了一會兒,三大娘婆媳還是沒來。
“走吧走吧,再不回去家裏吃晚飯都趕不上了!”
“就是我們也是花了錢的,牛把式你可不能為了多賺幾個
錢,就怠慢我們這些客人,小心下次我們都不坐你的船了。”
說話的二人其中之一是上回那個長舌婦,還有一個臉生,但瞧著也是一丘之貉。
牛把式六十多了,平日裏劃船也沉默寡言的,他被這兩個婦人說了幾句,就放下嘴邊的旱煙杆子,開始劃船。
這船都劃出去很遠了,碼頭上的人變得很小很小了。
遠遠的看到那邊有兩個人上躥下跳的在招手。
“嘿嘿,瞧瞧那個凶八婆,活該他們趕不上船。”
“我給你看看,我這額頭的頭發就是被她薅了的,疼死我了。”
兩個婦人幸災樂禍的說道。
至於牛把式正在專心的劃船,根本沒有看到在碼頭上的三大娘婆媳,其實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掉頭去接,這都劃出來這麼遠了。
餘小螺在船上眯了一會兒,再睜眼就到東門島了。
坐了幾日的船,她倒是越來越適應了。
從東門島的碼頭走到她家,也是有一段距離的,今天背簍重她背著走得穩穩的,臉頰都淌出了汗水來。
中途,她被人給攔住了。
餘小螺抬起杏眸一看,是範氏還有一個麵生的婦人,這婦人長得精瘦精瘦的,一雙死魚眼此刻正冷冷的瞪著餘小螺。
“親家小姑子,聽說就是你打得我家小姑啊。”
這一聽乍有點繞。
餘小螺捋了捋倒是通了,眼前這人就是範氏娘家嫂子,聽荷妹說過姓方,平日裏為人也是凶悍的很,連範氏的娘都懼怕她幾分
。
“你哪隻眼睛看見了?”餘小螺現在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堅決不承認。
“嫂子你看,她一點都沒把你放在眼裏,怎麼說你也是我娘家人,她眼裏就沒有你。可憐我挨了她一頓毒打,腰都快斷了,我家黑心肝的老婆子還要我去插秧,你看我這手都泡脫皮了,還有我的臉都不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