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清洗紫菜的髒水狠狠的朝著陳勇媳婦兜頭澆下。

海水裏夾雜著的小海螺狠狠的砸到了陳勇媳婦的臉,透明的小蝦蜿蜒盤曲,緊緊的貼在陳勇媳婦的塌鼻子上,狠狠的用觸須紮了她一下。

陳勇媳婦就像隻落湯雞一樣站在那裏,大聲吼著:“餘小螺,你敢潑我!”

“你這隻狗都敢在我家門口叫,我為什麼不敢潑你,我不僅要潑你,我還要拿大掃帚趕你!”

此時此刻外麵又出現了一些婦女,她們本來是接了餘小螺的活做海苔,一天有不少文錢,正苦於無處表現自己呢。

現在東家受人欺負,表現的時候終於到了!

大金嫂橫著臉,身上的肥肉都在哆嗦,“陳勇媳婦,你這個不要臉的破落貨!自己婆婆不積德也就算了,還跟著你家男人瞎鬧,是真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兒啊!”

農村婦女罵的髒,但是聽起來也格外的解氣。

有個方臉的婦女站在餘小螺麵前,虎著臉罵道:“有他媽本事在這裏瞎吼,沒本事去縣衙門口要人,陳勇媳婦,你也就這點欺軟怕硬的本事了,活該一輩子嫁給陳勇個窩囊廢!”

無辜中槍的陳勇:“……嫂子,這事的確是我娘的不對,也是我媳婦不該上這裏來鬧,給大家添麻煩了,我給大家賠罪磕頭。”

餘小螺原地翻了個白眼,“我可去你的吧!”

這陳勇真是越看越可氣,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好像人家欠了他二百五

十萬兩銀子,對他做什麼都是你的錯,怎麼會有這種人?

荷妹狠狠的瞪了陳勇一眼,圓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快得了吧,就你在這裏裝好人,嫂子說的沒錯,瞧你那窩囊廢那樣,陳勇媳婦,帶著你家窩囊廢趕緊滾,否則我大掃帚打死你們!”

說著荷妹便接過了餘小螺手裏的大掃帚,這大掃帚是前幾天去集市上新買的,她狠狠的說道:“新掃帚用來打你們兩個賤皮子,浪費了!”

刷刷刷!

大掃帚舞的虎虎生風,其他的來領紫菜的婦女們也紛紛向著餘小螺說話。

“以前三大娘經常去我家偷雞蛋,每次三大娘偷完雞蛋,我家老母雞都得好幾天不下蛋!”

“就是就是,三大娘還上我家偷柴火,大冬天的,誰家柴火不是都備齊了用,就他家不提前準備,光上人家家裏去偷,陳勇,你有那道歉的功夫,還不如替你娘把東西都給還了!”

“以前三大娘還借我家三十文錢沒還,正好今天陳勇和陳勇你媳婦都在這,把賬給算算!”

一聽要還錢,還要算賬,陳勇和陳勇媳婦彼此對視一眼,那裏還敢在餘小螺的門前鬧,麻利的跑路了。

在他們走後,荷妹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狠狠的啐了幾口帶痰的唾沫,“惡心死人的東西!下雨老天怎麼沒把他們給劈死!”

其他的婦人也紛紛搖頭,都是罵陳勇和陳勇媳婦兩口子,這些年來三大娘在東門島上

做下的惡事也挺多,隻要人家上門找,陳勇就一個勁的道歉,久而久之,別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顧荊媳婦,你別理他們,他們一家子就這樣!”

“聽烏鴉叫,自己日子還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