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袁山長頗為憤怒的說道:“這古夫子簡直是強人所難,作為教書育人的夫子,又豈能不知我朝耕牛不能隨意宰殺?”
“山長說的是,我朝重農耕,耕牛辛辛苦苦的替我們勞作,宰殺耕牛不僅僅是觸犯律法,更是喪盡良心之舉。”
餘小螺見火候差不多了,便繼續說道:“山長,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別的,隻是怕您被小人蒙蔽了試聽。”
袁山長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道:“老夫必會明辨是非,有錯的一個不會放過,無過錯之人必不會偏聽偏信謠言,使其無辜受難。”
餘小螺朝著袁山長拱了拱手,這事就算是成了。
“山長,既然如此,那我的擔心肯定是多此一舉了,不打擾山長清靜,這便告辭。”
說完之後餘小螺轉身就走,袁山長卻在背後叫住了她。
“這些點心老夫收下了。”
餘小螺馬上笑道:“山長若是喜歡,日後我得空了,再做一些給山長親自送來。”
“不必……無論你送或不送這些吃食,老夫必不會虧待每一個學子,也不會放過犯錯之人,既然無錯,就必得一視同仁。隻是令郎的基礎實在太差,老夫不得不多督促一二。”
聽話要聽全,而且要解其中的意思。
餘小螺明白,袁山長到底是青玉書院的山長,要麵子,不可能給自己一個婦人道歉。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明顯了。
餘小螺拱了拱手,道:“那果子的學
業就多勞袁山長費心了。”
袁山長擺了擺手,剛才鐵青的麵色已經恢複了如常。
“老夫對待學子一向盡心盡力,你無需擔心。”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一日的午後,郝漢再次來訪。
這次他沒有帶活蹦亂跳的大鯉魚,而是帶了一壇子好酒和用油紙包裹著的白切羊肉。
可他並沒有進門,而是拿著酒和羊肉在門口躊躇,左右張望著。
餘小螺剛從外間回來就見到了郝漢,她不由得說道:“郝漢大哥,怎麼不進去?”
郝漢朝著餘小螺揚了揚手中的好酒和好肉,笑著說道:“小螺妹子,我這不是怕驚擾了顧兄弟?顧兄弟讀書辛苦,不能分心,若是驚擾了他,那就是我的罪過。”
“沒關係。”
餘小螺淡淡的搖了搖頭,便打開門讓郝漢進來了。
兩人一進門,便把正在熟睡的平安給驚醒了。
本來平安已經認識了郝漢,以前郝漢來都是象征性的汪汪幾聲,隨後就搖著尾巴繼續睡覺去了,可現在卻朝著他大聲的汪了起來,表達著強烈的不滿。
汪汪汪!
汪汪汪!
郝漢一愣,立刻用大掌拍了拍平安的腦袋,隨手就把一塊切的碎碎的羊肉丟給了平安。
他爽朗的笑道:“拿去吃,怎麼這次見了我,倒是叫起來了?別亂叫,千萬別亂叫,顧兄弟現在肯定在苦讀,乖,再給你一塊羊肉一邊玩兒去!”
等把平安打發走了,兩人搬了個凳子在院子裏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