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汗顏,農民啊,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一群人了,雖然他們總想著多占點便宜,但是那就好像是和你開玩笑一樣,屬於友好形式的,你如果對他們有一些小恩小惠,讓他們的生活稍微過得好一點,他們就會把你當菩薩供起來,他們要求的不多,隻是最基本的生活需求而已。
“錘子叔,你可千萬別這麼說,那可算是侄子的壽了,村子裏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這段時間在外麵也見識了許多。自己富裕那都不算富裕,我的目標是把村子都變成富裕村,這才是我的目標,這才對得起生我養我的這方土地。以後呐,我要讓家家都喝上女兒紅狀元紅。”張雷豪邁地說。
“說得好,就衝你膽識,衝你這不忘本,就應該我先和你喝上三大碗。”陳老錘換上大碗自己斟了大半碗,向張雷示意了一下,就咕嚕咕嚕一口喝幹了。
“你這老酒鬼,我看你是找機會多喝點酒吧?”立馬就有一人站起來反駁他,端著酒杯向張雷說道:“來來來,這等好酒我可不舍得像這家夥一樣牛飲,來,我先敬你一杯,希望你的辦法能夠奏效,那就算是解救了我們整個村子了。”
張雷趕緊一口將杯中酒水飲了,說道:“這是一定的,俗話說,一根筷子易折斷,眾人劃槳開大船,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一頓飯吃了接近一個時辰,大家都是過年才能痛快吃上一回,喝上一回,今天張雷可是備足了酒肉,而對於大家來說,儲存的煙草也有可能變成生錢的寶貝,心情都有所好轉,霎時間劃拳喝酒的聲音此起彼伏,熱鬧得很,一直到華燈初上,若是不點火,桌上的飯菜都看不清楚了的時間大家才意猶未盡地散了席。
“好久沒這麼喝過酒了。”張雷心中感歎,雖然這女兒紅的度數不高,相對於後世動輒白酒的大場麵來說不算什麼,不過幾斤下肚,也有了些許醉意。
“你這娃兒,這麼大了什麼時候這樣子喝過?真不怕喝死你。”張寶生也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可是看到張雷這副模樣,也忍不住數落一番。
張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替張雷辯解道:“爹,你就別說哥了,你不也喝了不少酒麼?今天可是不一般的日子,等到了明天,咱家的烤煙就能夠開始加工,就能夠賣錢了,這不是心裏高興嘛。我看哥休息一晚上就應該沒事了。”
張雷笑著說道:“我沒事,弟,給燒桶水,我洗個熱水澡,明天開始做烤煙。”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腦袋依舊有些疼痛,張雷揉了揉太陽下,苦笑道:“看來這酒度數雖然不高,後勁兒可足。”
洗漱完畢,看見桌子上放著幾個饅頭,院子裏傳來說話的聲音。張雷疑惑地走過去,看見張晨手中拿著一本破舊不堪的《孝經》在念著。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夫孝,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大雅》雲:‘無念爾祖,聿修厥德……’”
“哥,你起來了。”張晨發覺張雷過來,將書合上,說道。
張雷點點頭,說道:“弟弟如此好學,哥哥也是十分欣慰,等這事情忙完了,我便出去走動走動,讓你進了縣學繼續讀書。”
張晨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然後又驀然暗淡下去,平靜地說道:“算了哥,家裏的情況又不是不知道,讀書可是要花一大筆錢的,我知道哥哥有能力,但是我想,我能留下來幫你做一些事情,也是好的。父親年紀也大了,我不想他太過操勞。”
聽了這話,張雷反駁道:“話不是這麼說,讀書可是大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和父親兩個這輩子也就是當個泥腿子了,好不容易出了你這樣的文化人,那是了不得的事情。我僥幸讀過兩年私塾,已經很滿意了,但是你的理想不應當止步於此,縣裏,省裏,京城,你應該一步一步地往外麵走,水是要流動才手機活水,才有用,我們在家苦點累點沒關係,你要是成為有用的人,我們的臉上也有光。”
張晨低頭不語,張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去吧,去讀書,賺錢的本事,哥有的是,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
外麵傳來嘈雜的人聲,有人喊道:“大侄子,今兒個我們都過來了,要怎麼做,你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