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回到家,張雷趕緊去洗了澡,今天一天實在是累壞了,原本想要下廚做飯吃的都不想動,非得等到張晨回來了一家人才吃上飯。
“弟,今天第一天上學,感覺怎麼樣?”張雷問道,張晨能不能走上仕途,這關係到張雷能不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裏麵大展拳腳,他自然是十分關心的。
張晨一邊吃飯一邊含糊地說:“唔,還行吧,先生挺好的。”
聽他這麼說張雷就放心下來了,張晨原本就是極聰明的人,隻要肯好好學,隻要沒有黑幕,要考上童生還是十分簡單的。
吃了飯,一家人便早早上床睡覺了,明早都各自有事呢。
不過張雷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今天他自己說的那一番話,就連自己也嚇到了,特別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也是幸好當時兩人在角落裏,要是被別人聽了去,那可是殺頭的大嘴,再扣上謀反的罪名,就算是誅九族都有可能。
“唉,言論自由啊言論自由,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從來都不知道言論自由四個字是什麼,隻是被國家機器宣傳來蠱惑民心罷了。可是這樣做又不能說他錯,任何階級做任何事情的最終目的,都是為本階級的利益服務的,就好像如果我當了皇帝,就絕對不允許別的人也當皇帝那樣。”
……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就算是腦子還很活躍,隻不過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之後,張雷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張雷開始著手考慮切割機床的事情。因為沒有發動機,也沒有電,所以不可能實現機械化,隻能依靠人力。當看到巢湖裏嘩嘩流淌的水的時候,他想到過用利用水能,後來發現不現實,隻好再想辦法。
經過兩個人昨天一天再加上今天大半天的時間,在下午快要下工了的時候,那一段木頭終於變成了數十塊規整堅硬的木板,它們將要運上最近的這艘名字叫做鬆島號的戰船上。
艱難地將木板運送到戰船下方,從船舷上垂下來一根很長的繩子和一個大鐵鉤。張寶生熟練地將木板用繩子牢牢地綁好,懸掛在鉤子上。
看著上麵的那個人兩隻手就輕鬆地將數百斤的木頭給運送了上去,張雷這才終於決定,采用杠杆遠離,利用齒輪傳動增加能量的辦法,帶動鋼鋸高速轉動,從而達到快速切割木柴的目的。而且這樣不但能夠實現切割機床的功能,而且脫離水能還可以擺脫地域的限製。
下午回來,張雷想自己的想法係統化,在紙上畫出了圖形。切割機的構造其實十分簡單,就是一塊很大的鋼板作為工作麵,在這鋼板中間有像是坦克履帶一樣的垂直的鋼鋸,通過發動機帶動鋼鋸高速轉動,從而將木頭切割下來。
不過張雷現在需要解決的是,在沒有發動機的情況下怎麼樣產生那麼大的能量,最後他想到了齒輪。通過手搖柄上麵固定的小齒輪帶動稍微大一點的齒輪,就這樣一層一層地往上麵走,一直到最後一個直徑達到五尺的巨大齒輪。這樣一來小齒輪轉動一圈大齒輪也必須轉動一圈,因為半徑的關係,大齒輪的速度將會很快。
經過長時間的考慮和改良,切割機的形狀終於確定了下來,張雷將所有的齒輪傳動係統都用一個大箱子裝起來,然後從這箱子上麵伸出來一個巨大的手柄,隻要快速用力轉動這手柄,便可以帶動所有的齒輪轉動起來。然後在這個箱子上麵有一塊鋼板,鋼板的中間有一條縫隙,剛好將最大的那個齒輪露出來一尺的高度。而這個最大的齒輪已經經過了處理,邊緣被打磨得全部是鋒利的鋸齒。這樣就直接代替了鋼鋸條,成為切割設備。
當張雷拿著這個設計好的東西找到陳老錘的時候,已經是那批戰船維修好之後的事情了。進入了隆冬時節,草木枯黃,早上起來的時候地上還會打霜。
“這個是……”當看到那一疊厚厚的圖紙的時候,陳老錘嚇了一跳,看來看去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雷將這個東西的來曆和作用說給他聽,陳老錘一聽,不得不佩服起張雷的奇思妙想起來:“大侄子,你錘子叔我沒什麼文化,但是我知道,你每次拿過來叫我做的東西,都能夠讓我的認識發生變化,就好像這個,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居然隻要兩個人就能夠將一尺粗的木頭給切割成想要的任何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