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上的東西,張雷暗叫糟糕。
郭育走過去蹲在地上,看了看地上的血跡,說道:“挺新鮮的。”
“那有怎樣?”張雷故作鎮定地說道。
郭育搖了搖頭,說道:“張老板,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雷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這點血跡說明了什麼?這裏總共加起來都沒有三滴血,郭大人你就憑它裏斷定我在這裏濫用私刑?”
“還有這個。”郭育又發現了地上的那一點點皮屑,說道。
“這又證明什麼?”張雷準備否認到底。
郭育眼睛盯著這些皮膚,說道:“別忘了,我是錦衣衛的,看得最多的就是這些刑法了,這麼小一片,要把身上的肉全部都一點點割下來……千刀萬剮之刑啊。”
張雷哈哈大笑:“郭大人太高看我了,我可沒那耐心,一刀直接殺了多爽快。”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慘叫從馬廄那邊傳過來。郭育就好像是突然之間打了雞血一樣蹦起來,大聲喊道:“原來是你把那些犯人藏起來了。”
“靠,怎麼回事?”張雷暗罵一聲,也衝了過去。
再說薑玉陽這邊,他招呼眾人把這幾個黑衣人抬到馬廄去,然後挨個給他們塞上破布不準出聲。原本想著那個暈過去的最後塞就行,沒想到進來的時候他那血淋淋的後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碰到,竟然硬生生地疼醒了,發出了慘叫,又剛好被郭育聽到。
當郭育看到這些黑衣人的時候,張雷站在他後麵,什麼話都沒有說。
隻是那些黑衣人看到郭育過來,都瞪大了眼睛,嗚嗚地叫著想要說話。
“果然是認識的,不如讓他們說話,看看能夠挖出什麼來,到時候就可以以此為把柄……”
張雷想著,便開口說道:“老七,他們似乎想說話,讓他們說吧。”
薑玉陽點點頭,剛準備動手,郭育卻突然大叫道:“居然是這幾個人。”
張雷問道:“怎麼了?”
郭育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這些人是誰了,難怪看著這麼眼熟呢,錦衣衛早就下發了告示,這幾個都是臭名昭著的打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已經對治安造成了很大的威脅,上麵吩咐錦衣衛但凡看到這些人可以殺無赦!”
張雷和薑玉陽都是一驚,張雷不由自主地問道:“所以呢?”
“多謝張老板替錦衣衛抓住這些人了,事後我會上報朝廷,定會對張老板多多嘉獎的。”郭育說了一聲,竟然手起刀落,將這些人全部斬殺!
“你這是做什麼?”郭育的行為讓張雷始料未及,他後退了幾步,怒喝道:“這是我家。”
郭育淡淡地說道:“錦衣衛辦事從來不分地方的。”
鮮血染紅了地麵,張雷感覺到腹部翻江倒海,於是趕緊跑了出去,說道:“老七,把現場清理了,屍體火化了吧。”
書房裏,張雷把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放在郭育麵前,說道:“郭大人果然是錦衣衛的人,行事殺伐果斷,佩服,佩服。”
“你這是什麼意思?”郭育忍不住看了一眼銀票,說道。
張雷笑道:“想必如果蘇倫知道你殺了他這麼多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吧?”
郭育心中一驚,然後淡淡地說:“張老板這話什麼意思?”
“郭大人真不爽快,蘇倫派人來揍我,然後通知你過來。如果把我幹掉了,那你就負責善後,如果我僥幸逃脫,那你再來出麵,最快的情況是我反戈一擊,然後你出麵找我要人。很顯然,今天恰巧就是這最壞的情況。”張雷笑嗬嗬地說道。
沒想到張雷居然連這也知道了,郭育不得不放棄了所謂的裝傻充愣,歎了口氣,說道:“沒錯。”
張雷又說道:“其實一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和你一路的跟我有仇的也就隻有蘇倫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找你來。再聯想到你殺人的時候的表情,猜也能猜到七八分。一旦他們把你的事情說出來,我一報官,官府必定會查你,到時候把你受賄的事情抖落出來……你應該知道朝廷對賄賂的懲罰——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將他們殺掉。”
“所以呢?”郭育皺了皺眉頭,問道。殺幾個人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蘇倫那邊也確實不好交代,上麵來查也難應付。
“跟我混吧,五年之內,保你當上正五品以上。”張雷又將手中的銀票往前麵推了推。
郭育驚訝地抬頭看著張雷,說道:“你自己都還是個九品官,拿什麼來保我的正五品?”
張雷笑嗬嗬地說道:“一年之前我還是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老百姓,但是一年之後我供養了數百人上千人的吃喝拉撒。五年之後的事情,誰能預料得到呢?如果你不和我合作的話。你說,如果我找人往上麵一告,你這故意殺人,能夠蹲多少年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