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倒是張雷十分開心的,他上輩子不是學曆史的,所以對於這方麵沒有什麼概念,之所以知道《天工開物》還是在高中曆史課本上麵學過的。
“說來慚愧,那才剛剛起了個頭,裏麵許多東西下官還要想辦法去驗證,因此很是緩慢。”宋應星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天工開物》必須是在忙完了公務之後抽空才能寫的,而在寫的時候又要有諸多實驗,為了這些試驗,往往把那為數不多的俸祿都給花費掉了。
張雷一想,看宋應星現在還這麼年輕的樣子,恐怕這本神書也沒那麼早就出來,不過現在既然已經遇見了,那要是不幹預一下那肯定不是張雷的作風。
“宋大人無需慚愧,著書立說乃是慢工出細活,急躁是做不來事情的,而且本官對於宋大人關於實踐的態度是十分讚賞的。”張雷老神在在地說道。現在他的模樣,早已經不像是剛才見到宋應星那樣了,現在的宋應星,隻不過是官場裏麵按部就班工作著的其中一個,還沒有被後代的學者推上那麼崇高的位置去。
說起自己引以為豪的東西,宋應星自然是不再像之前那樣了,他眉飛色舞地說道:“張大人,你不也宣言‘實踐出真知’嗎?而下官也認為,著書立說乃是用來教化育人的,自然必須要保證所說的東西完全正確才行,否則那便是誤人子弟了。”
“說得好。”張雷不由得站起來,讚許地鼓掌,說道:“若是大家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那就好了,可惜的是現在的那些家夥總是以為自己認識幾個字知道一點什麼傳說便高人一等,在書中信口開河,結果卻是使人誤入歧途,那便不是教化育人,而是引人作惡了。本官辦報紙出版圖書的根本目的也就在這裏,必須要把人們的思想引到正確的道路上麵來,隻有這樣大家才能夠在正確的基礎上麵走得更遠。”
“原來如此,徐大人果然胸懷天下,值得敬佩。”宋應星做了個揖,由衷地說道。
張雷說道:“哪裏哪裏,既然能夠為大家做一些事情,那便去做。其實我覺得吧,一個人,就算是再怎麼偉大,他一天也是吃三頓飯,睡一張床住一個屋,在滿足了自己的基本欲望的時候,若是能夠為別人做一些什麼事情,那便是高尚的人了。”
“在理在理,沒想到張大人居然有如此見識,下官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以後便以你為榜樣,盡自己所能去做一些事情。”宋應星說。
張雷看了看外麵,說道:“嗯,若是我一番言語能夠對宋大人有所幫助,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咱們還是說那《天工開物》的事情,就好像是你剛才所說的那樣,需要做實驗,那麼本官便資助你一些,讓你心無旁騖,你說這樣可好?”
“萬萬使不得,這隻不過是下官心頭所好,豈能讓張大人您來破費?下官誠惶誠恐。”宋應星一聽張雷說要資助自己,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張雷道:“這有什麼使不得的?若是你寫的這東西對百姓有用,那本官能夠讓它提前麵世,豈不是也算是公德?怎麼能說隻是你的閑情雅致?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吧,還希望宋大人莫要再推辭了。”
“這……那下官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這就是了,外麵還那麼多人咱們倆在這說也不像回事,還是出去認識認識人吧。仇大人可是要我今天都得露麵的。”張雷說道。
兩人出了書房往外麵走去,還沒進屋,就能夠聽到許多人吵吵嚷嚷的聲音,推開門進去,數十人慷慨陳詞,或是拿了某本書來挑出東西來辯論,或是拿了筆墨紙硯來寫上自己的見解讓人點評,熱鬧非凡。
“我的張大人呐,怎麼突然出來了就沒見你人影,可算是出來了。我都和他們說了今天你會來,要是沒見著你,他們的怨氣都能夠把我給憋死了。”看到張雷的聲音,仇崖趕緊跑過來說道。
大家紛紛側目,仇崖高聲說道:“各位,這便是我和你們說的張雷張大人了,格物院就是在他的倡導和資助之下建立的,現在大家所用的許多東西也都是他所發明,你們手中的書也是他發明的印刷機做出來的,甚至你們手中的某一本書,就是出自張大人的手筆。”
“啊?這便是張大人了?竟然如此年輕,果然不愧是年少英才。”馬上有人驚歎道。
他旁邊那人附和道:“是啊,看看張大人,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成就,而我等垂垂老矣,卻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做,慚愧,慚愧得很呐。”
“是啊,縱觀這新出的機械,構思精巧,看那蒸汽機,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張大人才思之敏捷,老夫自愧不如。”
……
張雷的身份一出來,眾人拍馬屁的浪潮便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張雷不得不拍拍手將大家的吸引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阻止他們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