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說話?你們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同僚不可能相互不認識吧?不過你們認識不認識對我來說不重要,這樣吧,我來點個名,被我喊到名字的呢,就說一聲‘到’,如果沒有回答到的,那我就把名字給花掉,從明天開始,這些人就不再是大明朝的官員了,你們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張雷讓人把這官員名單給拿了過來,笑著說道,但是大家能夠從他的笑容裏麵,聽到無比的寒意。張雷之所以一到山海關就這麼大的動作就是為了打亂他們原來存在的利益關係網絡,然後再通過對一些情節特別嚴重的人的嚴肅處理,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樹立起自己在山海關這一帶的絕對的權威。
過了一會兒,張雷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咳嗽一聲,說道:“很好,現在開始點名,沒到的我再慢慢去和他們算賬,第一個,歐文。”
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趕緊應了聲到,額頭上麵都冒出了汗珠。張雷笑著說道:“別緊張嘛,你看看你,不過是點個名字而已,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你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下一個,錢六安。”
歐文趕緊低下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麵去,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裏麵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而那個叫做錢六安的人是個年輕人,和張雷差不多大的年紀,皮膚黝黑,是一名參將。
“到。”錢六安的聲音中氣十足,身體站得筆直,處處都透露出他作為武將的氣質來。
對於這個人張雷還是十分滿意的,並且有意栽培,所以他微微點頭,說道:“很好,就應該這樣,隻不過是點個名字,又不會要你們的命,你們連自己的聲音都不敢大起來,那算是什麼意思?”
接連兩個人被點到名字,似乎都沒有任何事情,其他的人膽子也大了起來,不過張雷叫到第五個名字的時候,卻接連兩遍都沒有人應答,張雷皺了皺眉頭,終於出現一個倒黴的人了。
“這個魯果是個什麼人?”張雷低聲地問旁邊的薑玉陽,自從進入這山海關以來,張雷馬上命令薑玉陽把所有的官員的底細都摸清楚了。
薑玉陽說道:“魯果是這裏的通判。”
“通判?正六品,不錯嘛,算高官啊,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其他的沒有?”張雷冷笑了一聲,下麵的那些人都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薑玉陽接著說:“他家祖孫三代都出過進士,是這裏的大戶,而且家裏麵似乎有多人都有官職在身。”
聽到這裏,張雷不由得眉開眼笑,說道:“很好,相當好,十分好,老七,去把那人抓出來給我殺了。”
“啊?”薑玉陽頓時有些震驚。
下麵的那些官員聽到張雷這麼一說頓時也震驚得無以複加,隻是因為點名的時候沒有來那就要直接殺頭?那要是別人家裏麵出了什麼事情呢?那豈不是死得就太冤枉了?
張雷麵無表情地說道:“你沒有聽懂我說的話嗎?去給我查一查這個叫做魯果的人,如果是他無故不聽從我的命令,那就將他給我殺了,這種屬下我可不需要,留著都是浪費糧食,誰要是敢妨礙公務的,一並給我殺了,用不著留情麵,他們家在這裏根深蒂固對吧?那我就偏生要來動搖一下他的根基,看他到底站得穩還是不穩。”
薑玉陽又看了張雷一樣,似乎是真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便說道:“好的,既然張大人已經決定了,那老七會幫張大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的。”
他轉身就走了,張雷繼續點名,但凡是點到那些沒有來的人,這些官員都在心裏麵默默地為這些同僚感覺到悲哀,真的是生不逢時,好不容易當上了官,結果卻遇見了一個這樣的頂頭上司,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過了一會兒,張雷的名字已經點完了,他微微抬起頭來用眼睛的餘光來看了看下麵的那些官員,發覺他們幾乎都被嚇得瑟瑟發抖,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笑容,他合上名單,然後說道:“很好,你們來的這些人,俸祿加一成,我點名沒來的,削職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