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笑笑聽到如此無禮的話直接衝到那人跟前,甩出一巴掌:“你們家主子就讓你這麼跟別人說話的嗎?”
挨了一巴掌的男人捂住自己被打的左臉,繼續惡心地笑著,“怎麼,急了?”
“我操你*。”我聽到他的挑釁忍無可忍,直接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其他狂熱分子看到自己的頭頭被欺負了,想要一擁而上將我和桑笑笑圍在中間。就在這時,身後的大門吱扭一聲被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眼鏡男從門縫中探出頭來,“怎麼回事?——哦,你應該就是何凱吧,快進快進,柴小姐等你好久了。”
看到門被打開,圍在我們身邊的人還以為是他們的偶像出來了,更加急不可耐地向前擁擠。醫生打扮的人把我倆拉進屋裏,大聲向外麵的人們喊,“離開遠點!別在外麵吵,你覺得柴小姐想看到你們這個樣子?”
隨後啪的用力關上門,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不滿。
進門之後我便發現禱告大廳中間的位置被擺了一張桌子,上麵隨意鋪著一張床單,而床單之上就是今天新來的冒險者。而在桌子旁邊,薇科蒂端坐著,身上的褐色破布被血跡染出一個個印子,白淨的身體上也沾染這不少血跡。
“怎麼回事?做手術還用我們幫忙嗎?”我問,“他受了什麼傷?”
柴秋月從旁邊走過來,“這位是陸醫生。——其實不是手術,陸醫生也隻是過來幫忙。你走近一點看看。”
我和桑笑笑靠近還昏迷在桌子上的人,驚訝地發現這個人一絲不掛,竟然被從中間上下劈開,一道長長的縫合疤痕從頭頂直到胯部,而血漬就是從傷口中滲透出來的。
桑笑笑看到這個宛如被宰殺的豬狗的人,一時沒忍住,趴在旁邊的長椅上幹嘔起來。
我皺著眉頭看向柴秋月和陸醫生,“這人都被劈成兩半了,還能活?”
“不是被劈成兩半,是兩個半片的人被縫在了一起。”陸醫生指正我。
“什麼?”我趕忙又回過頭去看躺在桌子上的人,陸醫生說的確實沒錯,左右邊的皮膚有些許色差,隻不過在昏暗的燈光下難以分辨,再加上頭發被完全剃掉了,我看花了眼,“那他更不應該活著了,兩個人拚在一起還能活?”
“以我的專業知識確實沒辦法向你解釋具體是怎麼回事,”陸醫生回答,“但是經過我檢查,他的心跳、血壓和呼吸等情況都在正常範圍之內。我隻能猜想,在夜路有一位技術高超的外科醫生給他做了一場我們難以實現的手術。”
“那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皺著眉頭再次看向那個還在昏迷中的“人”,現在他在我眼中更像一個弗蘭肯斯坦,或者雙麵人。
“不得而知,隻有等他醒來問他遭遇了什麼。”陸醫生說,“薇科蒂媽媽也不能說話,沒法告訴我們撿到他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嗯……好吧,那叫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我看向柴秋月。
“如你們所見,這個人的身體是兩個人的一半拚在了一起。”柴秋月看向那個人,“而在我的眼裏,是兩半靈魂被縫合在了一起。”
“兩個一半的靈魂嗎?”我說,“那就是除我以外,又一個你看起來不一樣的人了。”
“不僅如此,我在他被縫合的地方看到了和你身上相似的‘洞’,所以我請你過來,想詳細對比一下。”
“請便。”我聳了聳肩,示意柴秋月可以開始了。陸醫生見狀主動退到一邊,陪桑笑笑坐下。
隨後她又像那次一樣,幾乎貼在我身上仔細端詳我的每一處細節。雖然我知道在她的眼裏根本看不到我的身體任何一部分,隻能看見所謂的靈魂,但過於接近的距離還是讓我起了雞皮疙瘩,有點不自在地亂動。
“你在想你的妻子嗎?”柴秋月突然問我。
“沒有……”我回答,“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在洞裏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女人身影,我就瞎猜了一下。”柴秋月說,“嗯……我猜錯了,你再怎麼想也應該不會想到歐美城市的夜晚吧……這是怎麼回事呢?”
“你透過那個洞看到的是這些東西?”
“對,在不停的變化,像是不停切換的攝像頭。”柴秋月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走到躺著的“雙麵人”,“他被縫合的地方,有很多像你一樣的小洞,但是我在裏麵什麼也看不到,也可能隻是形狀像吧。”
柴秋月的話音未落,躺在床上的人猛地坐了起來,發出劇烈的咳嗽,將柴秋月嚇了一跳。薇科蒂和陸醫生見狀趕忙湊上前去。
陸醫生扶著那個人的身體,幫他拍了拍後背,詢問道,“感覺怎麼樣?很不舒服嗎?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