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的連續趕了兩天的路程,兩人終於來到五嶺山下。五嶺山地處橫亂山脈西南側,位於南宋國的桑實平原的最南端,它景色秀麗,山路奇險,兩百年前被嚴家土匪選為據點。已是早春時節,此時這裏山穀青翠,鳥語花香。
抬首仰望,滿眼巍峨提拔的山巒,熟悉的景色讓嚴輝心情澎湃。上一世他是一名理科生,參加了研究生考試,在從考場回來的路上遭遇車禍,此時他還能清晰的回憶起那無力躲閃的絕望。降臨到這個世界,重新獲得一次生命,他異常珍惜,為了擺脫那無法忘懷的無力感,他選擇修煉一種威力最強大的武功《寂情天下》。這門功法威力雖然極大,但卻可以影響他的情感,修煉之初讓他殺性極重。當年就是在這座他長大的山上,他首開殺界,山上的土匪頭目幾乎被他一次性屠戮一空,也是從那時起,他這位珍惜生命的現代青年不再拒絕殺戮。
五年前,父親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殘忍冷血,在母親的勸說下,他隻好施金蟬脫殼之計,假死離山。離山後,他又在江湖上混跡一段時間,那也是一段血腥的時光。四年前,母親放心不下他,招他回山,那一次是偷摸進來的,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後,母親當即要求他立下一篇誓約,誓約中規定多多,其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他不可在殺人。那次從山上下來之後,他刻苦修煉,終於克製主了功法帶來的殺心。
往事如煙,卻有曆曆在目,嚴輝喟然長歎一聲,收拾情懷,向前麵的嚴建問道:“現在山上的二頭領、三頭領還是張送和朱彪吧?”一路急行,一直都沒有時間詢問。
嚴建灰服藍帶,麵容肅然,冷聲道:“是的,公子。”他不是一個好的情況了解對象,他話語總是十分簡短,且問什麼回答什麼,從不主動介紹。
嚴輝知道他的性情,笑了笑,沒有再問。
不久,兩人來到一處石門。石門是三塊通體灰黑的巨石自然構成,門大概兩米多高,一米多寬,石門外側此時站著四個守衛的嘍囉。這些嘍囉們全是手提大刀,身著灰衣,腰束紅帶。嚴家土匪規定服飾都是灰衣,腰帶的顏色則是代表不同土匪的地位身份。紅,橙,黃,青,藍,紫,六色代表了六個級別,嚴建腰束藍帶已是頭領一級的人物了,而能腰束紫帶的隻有大頭領。
四個嘍囉見到嚴建的裝束,連忙舉刀朝天,神情肅然,施了個持刀禮。待兩人走到近前,一人走出,謂嚴建道:“建堂主,二頭領吩咐,頭領喪事期間,任何人不準帶外人上山。”
嚴建沒有回答,轉頭看向嚴輝,等待他的命令。嚴輝低眉略一沉思,馬上明白二頭領張送的心思,大頭領嚴西山新喪,身為頭領的嚴建卻突然不知去向,正是爭奪大頭領之位之時,他必須防備嚴建帶外援上山。轉眼看向出聲阻止他們的小嘍囉,麵容一冷,他道:“以下犯上,殺!”
聞言,嚴建右手立時抽出腰刀,一道白光閃過,刀聲厲吼,刀身直劈嘍囉。
“住手。”嚴輝適時開口,冰冷的刀身堪堪停在嘍囉脖頸處,嚴建收回腰刀,一道血痕緩緩顯現。
嚴建動作太快,嘍囉反應不及,此時刀身離開,才知曉自己僥幸撿回一條命,臉頓時白了。
嚴輝見目的達到,不再言語,輕步穿行過石門,幾名嘍囉不敢再阻攔。嚴建腰刀入鞘,看也不看四人一眼,闊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