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鴉雀無聲,老婦人趁機開口道:“輝兒,不許殺人。”
嚴輝躬身施禮,恢複正常神態,恭敬的說道:“娘,如果您還是向十年前那樣阻止孩兒的話,那麼孩兒隻有明天就帶您下山,再也不回這五嶺山了。”
老婦人麵容一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滿麵無奈,她手指撥動念珠,起身獨自離開。此處的事,她不打算再插手。
朱三叔望著老婦人的身影,不知如何反應,連忙起身,但又在嚴輝望來的目光中坐了回去。
歐峰皺著眉頭,望著嚴輝腳下的兩名手下,不知如何是好,他十分明了自己不是嚴輝的對手。
嚴輝目送母親離去,直到母親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才轉身麵向廳中諸人。和善的笑了笑,恢複那神經質的狀態,輕聲道:“對不起了各位,我娘剛才同意我做這個大頭領了。其實,我不想做的,可是母命大如天啊!”
“你什麼意思?”一個人猛地走出喊道,“即使你是大頭領的兒子,也不能說你就有資格繼承這大頭領的位子。畢竟這五嶺山不僅是你們嚴家的,也是我們大家的。想要做大頭領,必須讓我們所有人同意。”話音剛落,廳中遍是叫好聲,除了張二叔和朱三叔的人不敢妄動,其他人都出聲讚同,就是歐峰也不例外。
嚴輝微笑不語,在那歡呼聲中,他蹲了下來,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在那兩個護衛身上比劃個不停。這異類的動作,頓時讓廳中的喊聲停住,每個人都想看看他要做什麼。“千刀萬刮,明顯是一個誇張的成語,我看也就三百刀,他們就堅持不住了。”靜靜的大廳內充斥這溫和的語氣,張二叔當即轉過視線,那朱三叔的表情幾欲哭出。
“二叔啊,你怎麼不向他們介紹介紹我?”嚴輝隨意舞動手中的匕首,慢慢的踱向張二叔,“你該不會忘了我這個侄兒了吧?”
“唉,賢侄啊,我這不是不知道你還活著嗎?”張二叔皺眉道,“要知道自從你,那個,之後,你的名字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忌諱,沒有人敢於提起啊!”
嚴輝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失落長歎道:“唉,壞事做多,就是不討人喜歡。隻是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二叔你,為什麼以前的那些頭領們都不見了?我本來還想會一會熟人,誰知道就看到你和三叔兩人。”
“他們都走了,你走後這幾年,他們相繼都離開五嶺山了。”朱三叔搶先答道,“他們說在這裏活不下去。”此時他心中很是羨慕那些早已離去的人。
“唉。”嚴輝惋惜的長歎一聲,不過下一刻他麵容上又堆滿了微笑,向那朱三叔說道:“三叔啊,一事不煩二主,還是你來幫我介紹一下這些新人吧。前兩次都是你介紹的,這次又要麻煩你了,侄兒這裏謝過了。”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稱作“新人”,在場的頭目都很不習慣。但相較這些人,朱三叔此時更加難受,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時候,噩夢中不斷出現的遍地的血腥似乎重新回到現實,他有種發瘋逃離的衝動。
就在這時,朱三叔旁邊一位灰衣藍帶,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從座椅中站起,笑著向嚴輝說道:“不敢有勞南峰主介紹,在下楊謀,之前被大頭領看重,添為五嶺山的軍師。”五嶺山有五座山峰,東南西北各峰都設一個峰主,每個峰主都是這藍帶頭領,中間一座山峰是玉龍峰,歸屬大頭領控製。
嚴輝微笑點頭,親切問候道:“原來是軍師啊,失敬失敬,以後山上大小事宜還要仰仗軍師幫忙呢。”他又指著一位長相威猛,身軀壯碩,年齡雙十的青年,問道:“不知這位壯士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