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勇,北峰的峰主。”這人的聲音沉悶轟響,穿透力極強,此時他雖是態度恭敬,但目光卻是桀驁不馴,顯然沒有將嚴輝放在眼裏。
“嚴勇是大頭領四年前收的義子。”朱三叔補充道。
嚴輝微笑點頭,隨意走了兩步,輕聲說道:“張送主持東峰,朱彪占著南峰,嚴勇是北峰的峰主。嗯,楊先生現在還少一位西峰的峰主,你覺得誰合適?”對峰主的稱呼極為無禮。
歐峰當即勃然大怒,嚴輝明顯故意將他省略過去。“哢吧!”一聲脆響將各有想法的眾人拉回現實,他們聞聲望去,隻見嚴輝站在那兩個倒在地上的護衛旁邊,一隻腳此時正踩在一個護衛的手背上。
“嗯,全碎了。”嚴輝隨意的抬起右腳,然後他認真的望向那緊貼地麵,不成形狀的人手,笑道:“二叔,三叔,現在的我有把握讓他們享受五天痛苦的快樂。”這滿麵微笑著殘害他人的景象,讓廳中諸人無不感覺頭皮發麻,這種異類的變態,他們都是第一次得見。
張送和朱彪臉色越發難看了,比那被點中啞穴嘴角抽搐的護衛的臉還要難看,好似這一腳踩在了他們的手上。
“哢吧!”另外一個護衛的右手也被廢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人的一生從此完了,望著還在微笑的嚴輝,心底陡生寒意,他們有些明白勢力最大的兩位頭領,為什麼害怕這親切溫和的少年了,這人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嚴輝十分享受現在的感覺,他半仰著頭,悠閑說道:“這個聚義廳我一共來了三次,當然包括這一次。前兩次是很久以前了,二叔和三叔你們還記得吧,那兩次我也是進來殺人的。”他又將腳對準一個人的腳踝,微笑說道:“第一次是十年前,那時我才八歲。記得當時我的寂情天下心法才入門不久,殺性極大,所以那次殺人是最多的一次。”“哢吧!”伴隨一聲清脆的骨折,廳中人無不麵色發白。人,他們都殺過,但這個神態,這個方式,折磨殘殺無力反抗者,他們不僅作不出,就是想,以前也不曾這樣想過。一麵是溫文爾雅,一麵是冷血殘暴,詭異的矛盾讓他們心中禁不住發冷發寒。
“那一次,我依稀記得殺了二十多人吧,都是些青帶藍帶什麼的,是吧,三叔?”嚴輝的俊臉十分清秀,如果僅僅是他現在的相貌神態,絕對夠格讓所有少女癡迷。可是一切配合他的話語和動作後,他的神態隻能用變態來形容,隻會讓人渾身戰栗,毛骨悚然。
“是的。”朱彪努力的將這兩個字擠出他的大嘴,話語出來後,他渾身又出了一層汗水。稚嫩的麵孔,殘酷無情的微笑,鮮血淋淋的匕首,遍地的鮮血,一個個熟悉的麵容變成了一條條冰冷的屍體,八歲的孩童舉刀殺人的詭異情形,似乎又重新顯現在眼前,他的臉不由得又白了幾分。
“那一次如果不是我娘來得即時,你和二叔都活不到現在。”嚴輝替兩人慶幸般的長出一口氣,他又在一聲“哢吧”聲後,說道:“楊軍師,那是我第一次陰謀奪位,可惜當時年齡太小考慮的不周到,最終失敗了。如果事前考慮到將我娘困在佛堂裏一天,她就不會因為這聚義廳的慘叫趕過來,也就不會逼著讓我發誓不再篡位。唉,不然我也不會等到今天。”
雍容大度的楊謀也覺得頭皮發麻,渾身肉緊,他怎麼也沒有想過這五嶺山還出現過八歲孩童殺人篡位這等荒誕不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