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言之,白若素一身紅裙,站在落地窗前,抬頭仰望天空絲絲雲翳,看到飛機過後的痕跡,不覺恍惚,五年青春,竟這樣付諸東流了。
如水晶般透明的玻璃窗映著她高挑的身材和傾城容顏。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她的頭發更長了點,皮膚更加白皙剔透,比起以前,顴骨更加分明,她真的瘦了很多。
思年以前喜歡捏著她鼓鼓的臉頰叫小肥豬,然後說,胖胖的多可愛,記得別減肥。
望著自己的影子,她沒有回頭,“冷風,你說我五年前漂亮還是現在漂亮?”
冷風始終筆挺地站在她身後五尺之地,聞言,回答,“小姐一直很漂亮。”
“嗬嗬。”聽到冷風不冷不熱的回答,她發現自己失態了。若素笑起來,剛才的憂鬱散盡。
是的,她不會難過的,不會的。
白若素正色,“吩咐下去,晚上家中擺宴,有客人到。”
另一邊,天宇集團的頂樓,溫思年和會計師正在緊張地核對今年舊賬。
他轉過賬簿,緊皺眉頭,厲聲說,“這筆錢去向不明,去查。”
“是,稍等。”身邊的秘書馬上跑到樓梯口,看電梯還停在底樓,就趕忙沿著樓梯跑到市場部。
會計師看到溫總放下鋼筆休憩,也抬手端了杯水送到嘴邊,淡笑,“少爺,現在核對舊賬有何用?天宇股票如跳水,遲早會麵臨被掏空的危險,當務之急是注入資金穩定市場。”
溫思年靠在皮椅上,扔掉鋼筆,無力回笑,“老張呀,你是天宇創立之初就在的,也是我爸的朋友,我們就不打啞謎了。天宇現在根本籌集不到八億,清盤是早晚的事了。可是,總不能讓檢察院逮著問題。”
“少爺,其實是有辦法的。”老張壓低聲音,說著從包裏掏出事先已經準備好的文案,遞給溫思年,“這裏沒外人,我也直說吧。我找人查過了,幾筆大帳都是從白家旗下的子公司“江南”直接注入的,很明顯,這次操控股市走向的幕後黑手,就是白家。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何要置天宇於死地,但是,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溫思念勾起食指,敲敲桌麵,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而老張卻先走過去鎖上門,旋回後才繼續剛才的話,“白家名下有多少產業業界根本不得而知。但“江南”是白家唯一對外公開的子公司,這次如此招搖地要弄垮天宇,可卻沒有將我們逼到絕境,還給了我們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我想,目的隻有一個——”
溫思年並未作答,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一口悶下。
直到酒勁上來,臉頰微醺,才說,“幫我遞名帖給白老三,越快越好。”
“少爺。”老張站起來,停了一下,五十多歲的臉上長滿皺紋,一臉無奈地說,“現在白家大當家是白若素,白老三雲遊四海有些年了。”
其實溫思年早料到了背後之人必定是白若素,隻是不知她會公然逼著自己去求她。
他快速寫下一行字,蒼勁的筆道仿佛馬上就要破紙而出,“給這個地址遞上我的名帖,馬上。”
老張舒了一口氣,咧開嘴角,坦然笑起來,“好,好,馬上就辦。”
可老張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溫思年略帶點醉意的聲音響起,“你不必去了,我親自去一趟吧。”
老張笑得更加開心了,眼睛都冒出亮光,“這敢情好,白小姐看到我們的誠意,也許會手下留情。”
溫思年手中的賬本久久沒有被翻動,見老張走回來坐在了他對麵,思年抬頭,目光真誠,“謝謝你,老張。如果不是你通知我家裏的變故,並安排我回國,恐怕,我連盡孝的機會都沒了。”
年過50的老張久經商場,聽到溫思年的話,低下了頭去,“少爺,對不起。”
溫思年擺擺手,目光深遠,便不再多說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