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哥哥,你寫的字真好看,像……嗯……像鬆樹一樣,挺拔。”我用著不多的詞語形容著錦州的字。錦州聞言笑了笑,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我愣住了。秋月姐姐說的男女有別,我和錦州這樣……想必是不合規矩的吧!我倏地離遠了些,錦州有些疑惑地看著我,不明所以地問道:“可是哪不舒服?”我飛快地答:“並無,就是我想自己練練。”錦州悄悄地移開半分,我凝定心神,開始照著記憶裏的字形一筆一劃地寫著。錦州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若我有出錯的地方,會輕聲提醒。我暗暗記下,越發認真了。
錦州看著我奮筆勤書的模樣,輕輕地搖了搖頭失笑道:“不急的,慢慢來。”我有些囧,也學他的樣子笑笑,“嗯,我會日日都練的!”錦州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書房了,許是去了武場練武了吧。我又練了一會字,也抬腿出去了。
看著錦州不太熟練地舞著長劍,我的眼睛有些濕潤,他原來慣不喜歡舞劍練劍的。可是曾經顯赫的顧家撐起了他滿身的傲骨,許是骨子裏流淌的血液,讓他始終記得他是武將的孩子,不能不會武,也不敢不會武……
一個時辰後,錦州才有些疲憊地放下了長劍。秋月姐姐備好了月牙長袍,是淡青色的。錦州接過衣物,朝著秋月姐姐微微頷首。我發現秋月姐姐的臉紅了,秋月姐姐待人溫和,但臉上除了溫潤得體的笑容,我不曾見過有別的情緒,現下,我忽然懂了秋月姐姐為何執意留下了。她與錦州從小便生活在一起,自然有著與旁人不一樣的感情,可是,錦州待我們與秋月姐姐並無不同,若是錦州也喜歡秋月姐姐該有多好呢!
錦州已換好衣服,翩翩公子,如切如磨。“青億,你來。”我有些詫異,還是定了定神快步進來了,“錦州哥哥,怎的了?”他見我麵色紅潤,便知我又是急急趕來了,“不必如此匆忙,慢點不妨事的。”說罷,看向圓桌已擺好的象琪。神色認真地擺好後看向我“可願學?”我記得,錦州和顧老將軍下過棋,起初錦州和顧老將軍下棋的時長總是很短,後來,錦州漸漸的也能與顧老將軍下得時間略長一點了。
我對於新鮮事物總是好奇,但下棋考驗耐力,也考驗智力。我有些笨的,自然……自然不會想學的。可是錦州似乎看出來了,他好笑道:“下棋不難的,分和誰下,放心吧,我會好好教你的,以後,也會讓你的。”我想了想有錦州在,說不定我也能變得聰明些呢!這樣想的,我便答應了。
錦州戳了戳我的額頭,寵溺道“小機靈鬼!”他鮮少有這樣的動作,是高興嗎?我又有些不懂了。不過,錦州高興,我也高興。錦州一一介紹著棋子的作用,以及下法。我有些費力地記下,“將”不能出“營”,“象”也不能過“河”……
太陽倉惶落幕,徒留黃昏莽伏大地。我和錦州才發覺時間走得這樣快。錦州忽然喃喃道:“果然,要向前走啊,才不會太消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