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言忙出聲提醒道:“顏前輩小心,玄藤上有劇毒!”
“劇毒?哈哈,有你和趙姑娘在,解個毒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顏明修回得隨意,但手上的動作還是變得謹慎了些。
趙靈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它們怕雄黃,但不能用此解毒。你若中了毒,我可沒法子醫你。”
“趙姑娘,你的藥粉可否分我一些。”溫謹言看出趙靈兒的不悅,邊說邊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帶到另一邊。
“怎麼?你要給他用?”趙靈兒的火氣仍是不減,不情不願地將袋中的藥粉一分為二,轉過頭不滿地瞪了顏明修一眼。
顏明修也不
惱,衝著兩人挑眉一笑,眼中滿是感激和信任。這倒是讓趙靈兒始料未及,心中一軟,語氣也柔和了些:“就這些了,省得點用,誰曉得這潭底還有什麼古怪,我也得留些備著。”
溫謹言聽言麵色稍顯難看,趙靈兒來此已是不易,進入幽潭之事,他是萬萬不能答應的。但礙於趙靈兒的脾氣,最終他沒有多言隻是點著頭,將藥袋接在手中。
“丫頭,你要入潭?”顏明修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玩笑,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趙靈兒沒有答話,隻是重重點了下頭,她跟著兩人入洞就是為了取妖丹,來之前就確定要做的事,此刻臨門一腳,她自然沒有什麼好遲疑的。
“趙姑娘,你……”溫謹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猶豫再三,還是將心中的話說出口。
溫謹言重重搖頭歎氣道:“趙姑娘你也知道,這幽潭處處危險,你若是執意入潭,隨時會丟了性命,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從趙靈兒入穀的那天起,她的話語中處處帶著對嵇北辰的崇拜,兩人經曆的事情溫謹言也聽得仔細。今日趙靈兒為了嵇北辰涉險來到萬瀑洞,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入幽潭之事丟性命的事,他是萬萬不會由著趙靈兒胡來的!
“你欺負人!”趙靈兒氣憤地一把將藥袋奪了回去,原本就憋紅的臉漲得更紅,她再次據理力爭道:“同樣是藥修,你能下這幽潭,為
何我不能去?你們修真之人,實在太欺負人了......”
趙靈兒說著說著竟然委屈起來,氣憤的話語變成了止不住的哽咽,緊接著就是傷心的哭泣:“嗚嗚嗚,太欺負人了......”
“趙姑娘你別哭了,方才是溫某失言了......”溫謹言又愧疚又心疼,本是在心中醞釀了許久的話,不知為何說出口時就變成了這樣。
顏明修不禁搖頭歎氣,溫謹言這小子看來是真的開了竅,但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怕是完全沒有情愛的那個筋,哎,還真是麻煩!
他揉了揉眉心,沒好氣地說道:“喂!你們兩個別爭了,這幽潭裏的可是千年藤妖,我一個金丹期修士都中了招,你們就別湊熱鬧了。”
還未等兩人反應,顏明修禦扇而起,凝神靜氣,將神識發揮到極限,不過魚躍水麵轉瞬間,他那敏銳的五感迅速感知到了什麼。
他感覺到幽潭深處,豐盈的水草間無數的藤蔓靜靜地躺在水中,隨著水流的推動,隱隱約約,那些玄藤枝條明顯在悠閑地擺動著,頗有靈性。
“去!”顏明修大喝一聲,將神識再往下沉,他突然感覺到,水底有一股濃鬱的天地靈氣,盤繞在這個生機昂然的幽潭水底,看來這藤妖的本體就在水下。
“呼!”顏明修喘著粗氣,使用神識來耗真氣,他的神識也隻能探查與此,看來這潭底是一定要去了。
溫謹言見顏明
修要下水,大聲阻止道:“顏前輩等等!這水中劇毒無比,隻能我下去,待我將藤妖引上來,前輩再將其斬殺。”
“你就不會中毒嗎?”顏明修一聽直皺眉,他確實比較忌諱水中的劇毒,若是僅憑著周身護盾的阻擋,怕也堅持不了多久,更何況還要斬殺潭底的藤妖。
溫謹言目光堅定地重重點頭,毫不遲疑地回道:“這次師父讓我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劇毒一事。我是鬼醫塚弟子,萬毒不侵,前輩信我就是了。”
趙靈兒聽著兩人的談話,瞬間消停了許多,百毒不侵她是做不到的,既然幫不上忙,還是不要添亂的好。她乖乖將藥袋遞給了顏明修,略微擔心地看向溫謹言,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將關心的話說出口。
顏明修看著手中的藥袋,思索了一會兒,權衡利弊,決定讓溫謹言先下去。畢竟鬼醫塚的人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他相信時穀主,也願意冒險一試。
“既如此你去便是,打不過就逃,千萬別硬碰硬。”顏明修說著就從儲物戒中取出,用絲線縫製的錦布符籙。
足足二十多張,顏明修一股腦都塞給了溫謹言,還不忘叮囑道:“這水符咒好用得很,你都帶著我隨手就能畫出,別舍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