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輪到梁玉兒了。
舞動手中劍,遙指天邊月。
華光閃動——
劍就這麼到了女殺手的脖子邊了。
風靜止了,一切安靜了。
女殺手不敢相信地望著這一切,那把隨她征戰多年的短劍,如今卻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更可怕的是,這個她要殺的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如此超高的劍術?
父親從雇主那得到的資料說,這個人是個學生,從今天的接觸來看,絲毫沒有學生的感覺。
她甚至從對手的身上感覺到了不屑。
這是對一個殺手的侮辱。
可是技不如人,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動手吧。”失敗等於死。
刀尖上生活了多年,她早已做好了迎接失敗的準備,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來的這麼突然。
“想讓我當殺人犯?想得美。”梁玉兒沒動手,“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女殺手沒說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梁玉兒笑意盈盈,“是不是魏成?”
女殺手臉色微變。
“我就知道是這老東西。”梁玉兒歎了一口氣,“我說姑娘,作為殺手,難道一點道義都不講的嗎?魏成這種人才應該死。”
“……”
在執行任務的這麼多年裏,還沒有人像媽媽桑似的在這瞎比叨叨,而且還有爺爺般教育的口吻。
她要瘋了。
“你知不知道,他那個兒子,經常玩弄女人,四處殘害良家女孩?你知不知道,魏成這老東西在學校裏又害了多少姑娘?”
“你冷血無情,不講道理,不代表我就要像你們那樣。”
話說到這,梁玉兒沒繼續說下去了。
劍收了起來。
女殺手一臉茫然。
風又起來了,不知為何,從不懼寒冷的她,竟覺得今晚的風透心涼,徹心骨。
“你放過我?”
“難道你想留下等死?”梁玉兒反問。
女殺手沒說話,轉身就走。
走得幹脆,走得利落。
一直走到那條路的盡頭,女殺手忽然停了下來,回頭道:“我們卓式一族,向來光明磊落!待我查清楚事實真相,如果你說謊,哪怕技不如人,我定要你的命!”
“……”梁玉兒兩手一攤,露出無奈的樣子。
“還有,我叫卓文君!”
女殺手終於報出了她的名字。
一個代表著忠貞不二的名字。
古時也有卓文君,向往唯一的愛情。風姿綽約,卻又離經叛道,敢愛敢恨。她美豔,她才華驚豔,她白當壚賣酒,白頭興怨。為愛情書寫一段佳話。
真的很難想象,這個女殺手,會有這樣一個名字。
“你的劍!”在人影即將消失那一刻,梁玉兒喊道。
“先寄放在你那兒,我會回來取的。”卓文君再次停住腳步。
“就怕取不走。”梁玉兒淡笑道。
“你的劍術很高明,但比起我師傅還差得遠。”卓文君道。
“喲,這就搬救兵了?”
“最好祈禱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吧。”
人影消失在黑暗中,這次,沒有話再說了。
梁玉兒微微歎氣,拿起劍,看了一眼,太暗了,看不清楚。
手柄的部分,還有淡淡的餘溫。
“糟了,我的小依依!”
跟女殺手聊得忘我,把這事忘得一幹二淨。
梁玉兒拍了下腦袋,加快腳步,穿過了那段無人的地段……
……
酒吧裏燈光閃耀,七彩的光芒伴隨喧鬧的音樂旋律,充斥著整個酒吧。
這與外麵形成鮮明對比。
馬依依搖頭晃腦地端著酒杯,另外一隻手正和對麵的男生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