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震山冷沉的目光在顧熙陽臉上掃過,“……你告訴我,你隻鍾情於一條獵物?”

“……把他放了。”顧熙陽說,“這已經被你玩髒了,我嫌惡心。”

伊燃哭喊著:“我沒……”

“我沒玩過。專程留給你的。”顧震山鬆開手,伊燃墜在地毯上,已經都快不成人樣了,他轉過身,依舊對顧熙陽說:“陸槿已經答應和林氏小千金的訂婚,你呢?我的兒子,我希望你也能參與這場競爭。”

“……陸槿答應了?”顧熙陽的臉色沉了下來。伊燃的臉蹭在他鞋邊,他默默地往旁邊挪了半步,避開了他的接觸。

“是啊,經過我的教訓,他還算聽話。”

“嗬。”顧熙陽冷笑一聲,聽不出意味,他隻道:“我不同意陸槿和林氏的婚約。他早就是我的東西了,我——不喜歡跟任何人分享。”

顧震山看著顧熙陽帶著怒氣的眼睛,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但還是拒絕了他:“他不可以。他是和你一樣有資格繼承事業的人,你可以選擇地上那個,這樣我可以再重新考慮人選。”

“我說了,我不選他,也不同意陸槿訂婚。”顧熙陽傾身向前,那是略帶攻擊性的姿勢,氣氛劍拔弩張,四個身手矯健的保鏢已經圍了上來。

顧震山欣賞著他養大的“狼”的憤怒,心情很好似的揮揮手,示意保鏢退下。

“我很滿意你的脾氣,非常滿意。夠狠,夠暴躁,是我養大的兒子。”顧震山拍了拍他的肩,隨即捏住了那塊骨頭:“但是,我告訴過你,獵人是永遠都不能對獵物動感情的——這一點,你讓我很失望。”

“……”顧熙陽沉默著。默默忍受著肩膀傳來的劇痛。顧震山類似這樣的發瘋與“懲罰”,他早就習慣了。

“看來,我隻能將事業交給一個隻見過幾麵的‘親生兒子’繼承。想想還真是不滿啊。”

顧震山看著顧熙陽的眼睛:“告訴我,你不在乎陸槿,對你來說,那隻是一隻應該被馴服的獵物……說。”

顧熙陽呼吸急促起來,他隻說了一個“我”便再也說不下去。

顧震山的神情越來越失望,最終他轉過身,抬起手。

四個保鏢一擁而上,按住了顧熙陽的肩膀和胳膊,迫使他跪在地毯上。

“不能繼承事業的,就是廢品。”顧震山從旁邊的小茶桌上拿起一雙手套,顧熙陽咬牙,閉上了雙眼。

他再次看到膝邊垂下一根鞭子的鞭稍,竟然和八歲時的那根極其相似。

保鏢要上手扯他的襯衫,其中一個領頭的阻攔了他們,低聲對顧熙陽道:“少爺,你自己來吧。”

顧熙陽沒理會,看著麵前站著的男人,一顆一顆把扣子解開,然後將雪白的襯衣丟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