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震山看著他的眼神,流露出欣賞。但也僅止於此了。
這是他最滿意的“作品”,可惜,毀在了情關上。
“按住。”顧震山隨口道,保鏢上來按住了顧熙陽防止他亂動,其中一個疊了一塊熱毛巾遞給顧震山,顧震山把發燙的毛巾伸到顧熙陽鼻尖,顧熙陽亮著一雙狼一樣的眼睛,張開利齒,咬住了那塊毛巾。
“你已經長大了,原本不想再這樣懲罰你。”顧震山的手抓住他的頭髮,迫使他揚起脆弱的脖頸,看著自己。
“但這次錯的太低級。”
話音落下,顧熙陽猛地一顫。劇痛從背上傳來,這完全是狠厲的力道,顧震山沒有留手。顧熙陽的冷汗很快便從額頭上淌了下來,他閉上眼,咬緊那塊燙到唇舌發甜的毛巾。
注定躲不過的。如果要把繼承權讓給陸槿,這一遭是注定躲不掉的。
顧熙陽痛得渾身顫抖,他一用力渾身上下的皮膚便泛起紅色,顯得傷痕更可怖。但顧震山麵無表情,就像是端起紅酒那樣簡單。
這樣的懲罰,顧熙陽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幾次。
一旦這個男人發現自己有憐憫,有感情,甚至多看了幾眼什麽感興趣的東西,或者冒犯了他的“威嚴”,就會懲罰。
有嚴苛的懲罰才是規矩的必要條件,顧震山一直信奉這一點。
伊燃早已經嚇傻了,等顧震山打完,他偷偷看了一眼,嚇得閉上了眼。
保鏢一放手,顧熙陽就摔在了地毯上,好久才緩過勁,他一聲不吭——或者說他從來在這種時候都沒吭過聲,包括小時候,他爬起來,拿起旁邊剛剛丟下的襯衫,站起來穿上衣服。
他垂下視線,看向腳邊不遠處的伊燃:“看見了?看清楚了就滾出顧家,讓我再看到你一次,砍了你的手腳讓你永遠走不出去。”
伊燃聽到他沙啞的嗓音,嚇得瞪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像是被驚了魂的兔子,一動不動。
顧震山坐在椅子上,他似乎又犯病了,抖著手摸出一個小藥盒,保鏢給他遞上茶杯,他倒出了幾顆藥,似乎壓根沒有看劑量,就那麽整把丟進嘴裏,衝水咽下。
顧熙陽冷眼看著。這是精神類的藥物,顧震山長期服用的,他現在年紀漸長,偶爾情緒起伏較大的時候,需要當急救藥服用,但服用過多,很可能會導致腦死亡。
這很可能也是顧震山開始那個計劃的初衷。他想要控製其他人的思維,無止境地在精神世界的無上權力中迷失下去。
顧熙陽踢了一腳伊燃,示意他站起來跟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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