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並非江湖人士,因此,那些個事情,他並不在意。

令他在意的,是杜清遠脖子的留有的那個印記。

在他所知的滅門慘案中,每一個死者的身上都會留下一朵紅色的曼珠沙華。

魔教殺人,先種冥花,待花開之日便是索命之時。

藍千詭在杜清遠身上種下這種印記。

一日不除去他,他心難安!

交代完這些,墨塵不放心杜清遠,身影一閃,不多時回到了東院。

摘下臉上的麵具,放在隱秘的暗格中,望著床上的被褥。

“杜清遠……”

喃喃著他的名字,袖中拳頭緊緊的握著。

既然闖入了他的人生,便是他墨塵的人。

他的人,誰都休想傷他一分。

……

風呼呼的吹過耳畔,臉上的熱才散去了不少,杜清遠鬆了口氣的同時氣惱。

自己跑什麽。

他就是個病秧子而已,還能將他怎麽著。

可不就,怎麽著了嗎?

杜清遠頹廢的坐在石階上,隻覺,武王交代的差事,越來越不好辦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

“少爺。”

杜清遠一個激靈,回頭就見阿寶正蹲在門口。

“阿寶,大晚上是你不睡覺,蹲在這裏做什麽。”

“我在等少爺。”

“等我?”

阿寶重重的點頭,他本想進去找杜清遠的,可小德子不讓,便隻得在門口等少爺出來。

今日也不可能去墨塵那屋了,他的房間又被墨塵給鎖了,杜清遠看向阿寶。

“我去你那裏睡。”

“少爺。”阿寶拉著他的袖子,抽泣著哭出了聲。

“老爺病了,少爺快回去看看吧,中午的時候,郝叔來找過少爺,許是嚴重了嗚嗚嗚……”

杜清遠腦中一陣轟鳴。

“你說什麽?”

他抓住他的肩膀。

“嗚嗚,老爺病了。”

“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

“我想告訴少爺的,一直沒尋到機會。”

他話還未說完,杜清遠便匆匆朝王府大門跑去。

……

杜家大宅,郝叔在門口來回踱步。

“少爺怎麽還不會來。”

正當他以為今日少爺不會回來的時候,一陣馬蹄聲響起,郝叔急忙打開門,還未等他說話,杜清遠快速跑了進去。

“爹!”

衝入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杜敘則,杜清遠一瞬紅了眼眶。

才幾日不見,杜敘則便似是蒼老了好幾歲,他靠在床沿,雙眸渾濁,嘴唇幹裂。

“你走,我杜敘則沒你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