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取了藥膏,回來給他上藥的時候,發覺他已經發起了高燒。

這一夜,墨塵擁著他為他驅散寒冷,又渡入內力以此來幫他減輕一些痛苦。

他的身子比看起來的要單薄,才兩月而已,似乎瘦了不少。

垂眸看著懷中的男人,他緊咬著唇,眉頭皺著。

明明隻是一個文弱的書生,是如何的成長,又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麽,才能讓他這般堅韌。

忍著傷痛騎馬不皺眉頭,一人獨對敵軍鎮定自若。

都傷成這樣,還逞強的要與張艾他們一同受罰!

“杜清遠,有時候你的固執和堅強,真讓人不喜。”

沉沉的歎了口氣,輕吻住他的耳尖,手指插入他的發絲間細細的梳著。

在決定離開南城前往涼城的那一天,他便已經決定要將他忘了,就像以前一樣,為了復仇去謀劃,忘卻所有本不該擁有的感情。

“杜清遠,是你,讓我一次又一次的讓我放棄自己的堅持。”

“既然你送上門來。”

眸光幽暗深邃,唇角挑起,這一笑似魔似魅。

“就別想再逃,哪怕……”

手指順著發絲撫過他光潔的後背,一路蜿蜒著到圓潤的所在。

“用囚的,鎖的,也別想離開!”

“你這一生,都將屬於我。”

……

第二日,臨近中午,雪下了一夜,屋外積了白雪,萬物裹上銀霜,一眼望去盡是雪白。

屋內炭火燒得很旺,炭炸開一條裂縫,細碎的灰塵落下,塵埃輕飄飄的落在地板上。

昏睡了一夜的杜清遠睜開眼睛,眼神木訥的睜了一會兒後恢復明亮。

起身,柔軟的墨發散落被褥,杜清遠坐在床上望著散落在被褥上的頭髮,扯了一下落下肩膀的褻衣,掀開被褥,坐在床邊,呆滯著。

抬眸看向窗外,想起來了。

他從軍營回來,換下衣裳便昏睡了過去,對了,自己身下受傷,貌似流了不少血,得去找些藥,不知涼城藥房在哪裏。

起身邁出一步,看著身上寬大的褻衣和長出一大截的褻褲怔了怔。

這是誰的衣裳?

側目看向床頭的櫃子,上麵擺放著一身新衣和一瓶藥膏。

“王妃,您起了嗎?”

外麵響起敲門聲。

“稍等。”

杜清遠換上衣裳,梳理好頭髮,打開房門,侍從端著剛熬好的粥進來。

“這是王爺吩咐給王妃熬的粥,王妃請慢用。”

杜清遠看了一眼桌上的砂鍋,墨塵回別苑了?

昨夜沒有吃晚飯,現在著實有些餓了。

掀開砂鍋,香氣撲麵而來,盛了一碗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