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男人的手臂往上,對上男人漆黑如夜的鳳眸,杜清遠眼裏閃過一抹詫異。

“你怎麽……”

他怎麽會在這裏,身為一國之君的他,不是應該在南城嗎?

墨塵擁著他。

他想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

“讓我抱一會。”

他吻著他的耳垂,緊抱著他似是想將他揉入骨血裏。

“你為何會在這裏。”杜清遠聲音沙啞。

“父王沒告訴你,琉璃宮有進無出。”

杜清遠瞪大了眼睛,心咯噔了一下。

感覺到懷中的人變化,墨塵輕笑一聲。

“還記得以前嗎,那個小小的墨王妃,張牙舞爪的說要管製王府,還要管著我……”

“以前是你保護我,現在輪到我了。”

他將他手裏的琉璃玉從他手指間抽出。

他溫柔的對著他笑,親吻著他的額頭,杜清遠搖頭,一擊刀手落下,他倒在他懷中。

“若我不能回來,清遠國便交給你,我相信以你的才能一定會管理好這個國家。”

耳邊隻留下這句話,模糊的視線裏一道門打開,他走了進去,門緩緩的關上。

杜清遠伸出手企圖將他抓住。

“不,墨塵,別去……墨塵!!”

淚水模糊了視線,漸漸的陷入在一片黑暗裏。

他又做起了那個夢,屍山血海,到處都是屍體,有人在哭泣,像是個女人,他掐著一個人的脖子,不停的流淚。

“對不起,是我一意孤行,是我的錯。”

這個夢從未如此的完整過,或者是因為杜清遠害怕一直不敢讓這個夢繼續下去。

男人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讓一切結束吧。”

畫麵的最後,女人的懷中抱著嬰孩,站在墳頭。

“這是我們的孩子,你看呐,他的身上擁有著和你一樣的血,是這世上最與眾不同的人,你姓花,所以我給他取名為花殤,這個名字好聽嗎?”

孤墳前女人自言自語而後嚎啕大哭。

大雨落下,她抱著孩子離開琉璃宮,並將這裏鎖閉,最後將孩子送到了一戶商戶的門口。

畫麵在這一刻後徹底消散。

這便是一切的始末。

……

杜清遠睜開眼睛,呆呆的坐在床上,他看著自己的手,他身處於一片潔白的之中,四周是白色的紗簾。

“你醒了。”

一個人背對著他站著,看著有些眼熟。

“你是誰?”

“我是你的父親,也是你。”

他轉過身,相貌和他極為相似。

“去毀了琉璃宮,那裏麵是玄伊這些年所研製出來的成果,花百裏一直想得到,玄伊將那鎖了,沒有人能進去,隻有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