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雲已經被他開了門，江煜不好再說什麼，將背包先放進去，然後自己縮進車座裏。
門關上，車很快開了出去。
車內有空調，很溫暖。江煜一會兒冷一會兒暖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耿雲將空調風往上調了調，“感冒了？”
“沒有……”江煜笑笑，“姚哥他們怎麼了嗎？”
耿雲無奈，“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懂。”
“？？？”
“算了。”耿雲看著前頭的路，“都畫了些什麼？可以給我看看嗎？”
“不、不好看的！”江煜臉一下紅起來，將本子往書包裏狠命塞。
耿雲：“……”
這種好像馬上要被搶劫了的即視感。
耿雲也不再勉強，岔開話題，“大幾了？”
“四。”
“找好實習的地方了嗎？”
“……”江煜抿了抿嘴角，“沒有。”
耿雲見他說起這個話題情緒有些低落，問：“除了畫畫還有什麼別的愛好嗎？”
“彈琴，看書……”江煜想了想，“玩遊戲？”
耿雲笑出聲，“真單純。”
“……”江煜不確定這句話是褒是貶。
耿雲道：“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
“嗯。”
“都是畫什麼類型的畫？”
“油畫……不過我更喜歡簡單的素描，什麼顏色都不要。”
耿雲唔了一聲，方向盤一轉，拐上了一條小路，“你看著這裏適不適合？”
江煜按下車窗往外看，就見小路前方是一座還未通車的橋，從這個位置看，河對麵的景色在昏沉的天空下有一股遠離塵囂的味道，而橋這一頭也很是安靜。
江煜點頭，“挺適合寫生的。”
耿雲便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下來，看江煜拿著本子下車。
他點了根煙，靠在車窗看了江煜的側臉一會兒，問：“你叫江……雨？”
“煜。”江煜道：‘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的煜。”
耿雲擺手，“我自小在加拿大長大，你別說這些文縐縐的，聽不懂。”
江煜頓時尷尬得想挖坑把自己埋了，“火旁，呃……上頭一個日下麵一個立。”他在素描本上匆匆寫下來，舉給耿雲看，“這個。”
耿雲被他慌裏慌張地樣子逗笑了，“哦，我知道這個，明亮的意思。”
江煜點頭，手指握著筆卻什麼也畫不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拽著素描本問：“尼海哥是姓……耿？”
“耿雲。”
“耿雲。”江煜重複了一次，點點頭，“耿家的，那個……很厲害的家族？”
他不是很了解這些，其實是根本沒什麼概念。
耿雲嗯了一聲，“隻是個商人，沒什麼厲害的。”
江煜露出一臉羨慕，“很厲害啊，聽說你也很能畫畫？”
“畫著玩兒罷了。”耿雲開門下車，拿過江煜的素描本，又拿筆比了比江煜的臉。
江煜一下僵直了身體不敢動了。
耿雲隨便在素描本上塗了一下，幾筆就畫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少年的劉海微微搭在眉前，漆黑的大眼直直看著耿雲，淺色的圍巾遮住了唇，看上去非常溫柔的樣子。
耿雲盯了畫一會兒，遞還給江煜，“畫得不好。”
“很、很厲害！”江煜拿著看了一眼，驚訝道：“恩，就是線條有點亂，這裏比例有點……”
他說著說著突然覺得不對，慌張道：“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很厲害！”
耿雲笑起來，“我知道你很厲害，不用這樣誇自己了。”
江煜頓時想去撞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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